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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保持着婢女最该有的姿态,无丝毫多余的神情动作。
魏大监被取悦了,笑着转向旁边九王说:“王爷还记得上次那个赵家吗,本监好心看上了他们家的一个婢女,让他们洗干净了给爷爷送过来。结果,没两天却告诉我,那婢女死了。咯咯咯咯咯咯……王爷您听听,这家连个婢女都看不住,是不是一点用都不中?”
红腰要用极大的气力,才足够把颤抖的指尖掐入到肉里。
九王爷秋水一样的眸子里仿佛也流露叹息出来:“可惜大监给了他们步入荣华富贵的机会,赵家人真是有眼无珠,那婢女也真是自以为是。“
魏大监脸上的笑带上了狠毒:“是啊,自打出宫这半年,本监我许久没有抬举过谁了,这次想抬举他们家,他们却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所以,我让那个姓赵的夫人,学着那个吊死婢女的样子,直接吊死在了她的堂屋里。”
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婢女都如同木雕泥塑,若不是还能呼吸,几乎和死人无异。
魏大监脸上的褶子如同水上的波纹,诡异地荡开来。
旁边,九王爷握着骨瓷杯,笑得愈发像一只危险的狐狸:“不错,这死法正合适。“
魏大监又咯咯笑了一阵,主动拿起酒壶给九王爷斟酒,九王爷却不喝了,伸出一根手指按住酒壶,神秘地笑容望着魏大监:“那你可知道,那个吊死的婢女,三天后,尸体就从义庄之中不见了?”
魏大监也不知酒壶被九王爷握住,还是自己僵住了,看着九王爷不说话。
跪在地上的红腰,也不知是否地上太凉,觉得浑身都透心凉了起来。
台案上的那柱香燃尽以后,大厅里再次响起了丝竹歌舞的声音,只是,虽然和刚才一样的歌,一样的舞,跳舞唱歌的人脸上却都没了笑,只是像是木僵一样在重复着肢体动作。
但是两个主人——九王爷跟魏大监,却兴致高昂,一杯杯西域葡萄酒喝一半洒一半在地上,酒水蜿蜒在地上,濡湿了大半婢女的裙角。
但是,也有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的婢女,悄悄转动脚步,避开了地上的葡萄酒。
一曲歌舞毕,魏大监抹了一把嘴上,眯眼笑着:“王爷,我刚才想了一个助兴的游戏,听说那赵家大夫人上吊的时候,因为不愿意死,抓伤了家中的不少婢女,最后好不容易将她送上房梁,足足是挣扎了小半时辰才死透、可不是奇了吗?”
他适才说想到了游戏助兴,张口却说出这样让人发凉的话来,厅中的婢女已经有人膝盖发软、快要晕厥了过去。
只听,九王爷温润的嗓子像是美玉一般:“早就听说,生存意志越强的人,越不容易乖乖去死,这赵家的夫人,只怕也是蠢物,否则,何必因为自己一个人,连累了全家?”
魏大监笑得直如那花枝一般:“王爷真是料事如神,我曾说,只要赵夫人肯乖乖地去死,我便放过赵家其余的人,可是这赵夫人,显然不觉得赵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比她一个人的要重。”
九王爷眯起了眼睛,一张艳压潘安、羞死宋玉的脸孔,此时更像发了光一样,而适才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婢女们,竟有那么两三人,对着这张脸,悄悄起了红晕。
魏大监也看到了几个婢女的异样,怪笑一声,用柔和、寒凉刻骨的声音说:“我从前在宫中,也见过不少因为宫婢,因为自身蠢笨,惹得娘娘生气,被赐了个绞刑。我等时常被娘娘请去观看,可惜那些宫婢们都一个比一个的无趣,死的最快的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就死透了。她们死得快不要紧,可惜连累了娘娘不能尽兴,有时候看到凉了的宫婢尸体,都还犹觉得不解恨。”
厅中的婢女们,已经有两个晕了。其余人都面色惨白不敢相信。
九王爷忽地,大笑了起来,那张脸上如星河落月,红腰都是死死看着鞋面,不敢丝毫目光扫到那张脸面。
魏大监却笑的愈发谦恭:“我说那赵家夫人不肯死,乃是蠢笨,可是这些死的快的宫婢,却更蠢笨,若不是因为蠢,怎么会落到被绞死的地步?”
九王爷淡淡说道:“如千岁这般懂得体贴圣意的人,自然能够长命百岁。”
魏大监愈加卑躬屈膝:“都是托福,说起来,现下这些婢子……”
说着眼睛在婢女们脸上扫过,一声阴笑。
“你们都想不想死?”魏大监忽然悠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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