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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松了口气,可是实在疼得难熬,就像是要晕过去一样。
我死死地攥紧周围的床布,等待褚桓过来,他带了几个颇为有经验的婆子来,说是容祈母亲钦点之人,我哪里顾得上什么,咬牙要她们赶紧过来,寻常人生孩子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确确实实绝了我再想要一鬼子的心情。
那种难受并非言语所能提及。
我快要晕死过去,只听得耳畔有念咒之声,她们将什么东西盖在我的身上,加之一些旁的程序,倒是繁琐地很,还未开始,我便已经想死了。
褚桓说生鬼子急不得,稍有不慎,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不良的反应。
可是这般难熬的时刻,谁都不想再经历一番,我没了挣扎的力气,他们却叫我用力,我咬紧牙关,一点点将仅剩的力气都发挥出去。
呼……
当真是要死过去了。
这算是一次彻底的重生。
……
孩子出世的那一瞬间,我因着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心里有所惧意,生怕生下来的是一个死胎。
却在耳畔听到有人与我说话声:“娘亲,你倒是不能想些好的,我本是鬼胎,怎么都与死脱不了干系。”
我被这一声吓得,刚出生就能说话,未免太神奇了,再加上完全脱力,晕死在床上。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再也没有机会知晓。
……
漫长的沉睡,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一人的怀中,他的体温何其温暖,我抬眸看着他的绝世容颜,如墨般的头发被剪成现时代男子清爽的头发,看着倒是精神不少,我的心一沉。
伸手,整只手臂都像是要废掉一般,实在酸疼地很。
我的泪水划过脸颊,终究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报。
善始善终,这才是人生。
我急忙推开他,哭着说我怕是要急死了。
他轻柔地开口:“晗晗,对不起。”
我摇头,一切安好便是我此生所求,能得一人如此,此生便不负,他将我拥入怀抱,我才后知后觉,知晓这一切安然度过。
……
再后来我知道自己那一夜,生出来一朵小霸王花,虽说容祈给她取了一个别样温婉的名字,叫“容映雪”,可那姑娘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天生爱欺负顾笙小哥哥,便是在我的面前都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常年带着她的白蛇小弟,到旁人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做错了事儿便留下我的名字,让那些人直接上门找我。
如此嚣张跋扈的性子到底不知像了谁。
……
一年又一年,城中的雪来的总是那么晚,三年之后,容祈带我去了一趟临渊。
于墓地之前,看到那个萧索的声音,酒壶在手,喝的醉意盎然,他伸出手来,细细擦拭墓碑上面的薄尘,与从前不同,墓碑上面却多了几行字,吾之爱妻白染之墓。
我盯着那道背影,眼眶莫名湿了。
红衣长发的小姑娘,身后站在一条白蛇,奶声奶气的声音,却霸道的问我:“娘亲,你为何哭了,这个大叔,是你旧相识?”
“映雪乖,他是你姨夫。”
容映雪歪着脑袋,细声地喊了一句,姨夫,那个背影忽而怔了一下,他缓缓转身过来,同样与我们一样湿了眼眶。
……
经年之后,临渊城中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位故时城主的丰功伟绩,倒是容祈御敌之事被广为流传。
经年之后,风云再起,不变的唯有那样细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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