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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好不容易挣扎,甩开了冷揽月,站了起来,大口地喘气。冷揽月这才从水中冒出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宁,有那么一瞬间,长宁是动了杀机的。她的袖子里,贴身藏着匕首,只要她稍微用力,他的鲜血便会迅速染红这个浴池。她看着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最后还是将匕首收回了衣袖。
“你一个人好好泡温泉吧,恕不奉陪。”长宁收敛了杀气,转身离去。
“回去了之后,冷寂会开始给我选妻,嫁给我,如何?”看着暴怒的她骤然平静,冷揽月摸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只是脱口而出,嫁给他,不是更有利于扳倒冷寂吗?他想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长宁冷笑,“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喜欢你。”
“可是,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扳倒冷府吗?”他懒懒地靠在浴池边上,轻薄的衣衫在水面漂成诡异的苍白。
或许他只是在试探我,又或许他是说真的?长宁笑了:“我以为,我们此后不会再提这个话题。”
“那又何妨?”冷揽月嘴角形成自嘲的弧度,“我们都恨他,相信我。”
“信任,是需要争取的,我凭什么相信你?”长宁咄咄逼人。
冷揽月朝长宁游了过来,长宁全身戒备地盯着他,看着她防备的样子,他不禁轻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长宁甩袖离去。
冷揽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嘲地笑笑:“果然,是为了扳倒冷府啊,冷揽月啊冷揽月,你,究竟在期待什么?”
“我们真的可以相信他吗?”青鸟不无担忧的看着长宁。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回府之后再次调查冷揽月,这次,我要知道他与冷寂,究竟是什么关系。”长宁说道。
长宁并没有告诉青鸟冷揽月吻她的事情,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下意识的略过。她的唇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并不是炽烈,相反他的唇是冷的,吻也是冷的,她又想起了那天上午,他缓缓地抚摸她的脸庞,阳光投向他在她身上形成的阴影。她抚摸下自己的唇,告诉自己,冷揽月是你的仇人。将来总有一天,他会死在你的手上。她的眼神,又变得清明起来。
长宁匆匆告辞了。吹雪看着她,眼神莫名,眼角隐隐似有泪痕,长宁觉得心中有愧,更加在山庄久留不得,吹雪没有挽留,只是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长宁释然一笑。
当晚,青鸟便给了长宁她想要的情报。
长宁看着这些文书,百感交集。冷揽月年幼丧母,在他十三岁那年,娘亲投水自尽,葬身于荷花塘中,此后,冷揽月与冷寂公开反目,冷揽月也是那一年开始突患怪疾,身体孱弱起来。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吗?长宁不知道。“嫁给我,如何?”他问。如果长宁真的与冷揽月交好,又如何面对吹雪?长宁只觉得烦闷,将文书一一烧了,看着白色的纸张化为灰烬。
她想起了沈西风,说起沈西风,倒是好久没见了。她推开了窗户,朝之前两人喝酒的屋顶看去,果然不在。长宁转身,准备吹灯歇息,后面却传来一声大笑:“长宁可是在找我吗?”
长宁回头,沈西风不知何时又坐在了屋顶之下,他朝她摇摇手中的酒壶:“怎么?长宁是在我想我,还是在想酒?”
莫名的,她欣喜起来,起身来到他的身旁,接过酒壶:“刚刚还不在,怎么这会就在了?”
沈西风笑道:“如果我说,我感应到了你在想我,你信也不信?”
刚刚还在微笑,这会面色已经冷了下来,长宁盯着沈西风:“你跟踪我?难道你在我的房间安排了监视?”
沈西风叹了口气,又开了一壶酒:“你啊,总是不愿相信,只是,你该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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