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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星握紧了双手,清冷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你又生气。”
“我说的只不过是人之常情,假如临临是你的孩子,我便不能去剥夺你做父亲的权利。临临的母亲不是死了,她还在监狱里,既然活着,你就有责任照顾她。我不可能去抢一个女人的男人,更不可能去抢一个孩子的父亲。”
她最痛恨的,就是破坏家庭的第三者。
所以她自然不可能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薄景川的眸底弥漫着一场萧瑟的风雪。
他盯着沈繁星良久,沉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
沈繁星沉默了一会儿,在他睿智的双眸里无所遁形,她深谈了一口气,抬手搭在车窗边,撑着一侧的额头,淡淡地看着窗外愈来愈黑的天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也确实是我无法继续待在你身边的理由。底线不能打破,否则事情会失去平衡,变得更加嘈杂不堪。你无非是听不得我张口闭口就要从你身边离开,但是如果那种情况下,你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你觉得我会怎么选择?我会选择离开,但是薄景川,这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沈繁星转头看她,那张清冷的面容在昏暗的车厢灯下还是蒙上了一层雪白,她微勾着唇角,想要掩饰一些什么,但是那脸,却还是凄然的像是没有呼吸一样。
薄景川的眸光静静地落在女人平静淡然的脸上,身上那股摧枯拉朽的气势快速收敛起来,眸中的冷冽也渐渐变换了另一种神色。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所谓的人,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莫大的救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给我的,远远比在那些从一开始就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所有人多的更多。薄景川,你别把我当成一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薄景川身上冷冽刺骨的气息彻底地消失殆尽,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他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她平淡却分明满是疮痍的双眸上。
他见不得她那双眸子里的神色。
“抱歉……”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黑眸深处升起罕见的无措和茫然。
眼睛被男人温热的手蒙着,沈繁星在黑暗中轻颤了几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薄景川的掌心,微痒。
“你一意孤行地闯进我的生命当中,从一开始,就是我无法预料,无法阻挡,无法决策的事情,所以我也怕啊,你可以一意孤行的来,也可以一意孤行的离开……就跟所有人决心离开一样……我除了让自己做好准备接受,什么都不能做……”
“不会。”薄景川蓦地将她霸道地揉进了怀里,低哑的嗓音含着几分慌乱和急迫,“我不会离开。”
“我知道我该相信你。薄景川,我应该相信你的……”
可是她无法决定未来,未来充满了太多太多的变数。
“抱歉,是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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