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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火一时语塞,惊喜和疑惑交织在一起。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云舒重逢,更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自己。他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云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走到桌边坐下,纤手轻抬,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怎么?不请我喝一杯?”
柳清火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倒了一杯酒递过去,“云舒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澈的酒液在她唇边留下淡淡的水光,更衬得她肌肤如雪,“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柳清火更加不解,“等我做什么?”
云舒放下酒杯,目光幽幽地望着他,“等你,与我一起,颠覆这天道。”
柳清火心中一惊,云舒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颠覆天道?这四个字,对于一直以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他来说,太过匪夷所思。
“为何要颠覆天道?天道有何错?”柳清火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无法理解云舒的想法。
云舒冷笑一声,“天道?天道不公!你可知,这世间万物,皆被天道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所斩杀的妖魔,或许只是为了生存而挣扎,你所维护的秩序,或许只是建立在无数不公之上!”
她的语气凌厉,带着深深的怨愤和不甘,“我本是天界仙子,却因触犯天条被打入轮回,受尽苦楚。我亲眼目睹了天道的虚伪和残忍,它高高在上,漠视众生的苦难,只顾维护自己的权威!”
柳清火沉默了,他从未想过这些,也无法反驳。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在云舒的话语面前,开始动摇。
“你想怎么做?”柳清火的声音低沉,他看着云舒,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云舒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我要让这天道,付出代价!”
她转过身,“柳清火,你愿意与我一起吗?与我一起,打破这虚伪的天道,创造一个真正公平的世界!”
柳清火如遭雷击,云舒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颠覆天道,何其狂妄!他自诩名门正派,斩妖除魔是他一生的信念,可云舒的话却如利刃般撕开了他认知的裂缝,让他看到了秩序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黑暗。
他望着云舒,月光映照下,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透着一股决绝的寒意,让他想起初见时那冰冷刺骨的剑锋。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将美艳与凌厉融合得如此完美,却又如此危险。
“云舒姑娘,”柳清火的声音有些干涩,“我……需要时间。”
云舒并不意外,她走到桌边,纤指轻抚过冰凉的酒壶,“我可以等,但天道不会。”
柳清火沉默,他知道云舒说的没错。天道无情,若是真如她所说,那这股力量必将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而他,真的要为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的“真相”,去背叛自己坚守多年的信念吗?
“你为何选择我?”柳清火问道,他自认并非什么惊世奇才,云舒为何如此笃定他能帮她?
云舒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因为你是柳清火,一个与众不同的正道弟子。”
“有何不同?”
“你心中有疑惑,有迷茫,你并非一味相信所谓的正道,你渴望探寻真相。”云舒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怀疑,看到了挣扎,这便足够了。”
柳清火一震,云舒的话仿佛直击他的灵魂深处。他一直以来刻意忽略的那些疑问,那些对正道的质疑,在这一刻被彻底揭开。他无法否认,云舒说对了,他的内心深处,确实藏着怀疑的种子。
“我不会强迫你,你自己选择。但你要记住,时间不等人,一旦天道出手,你我皆是棋子,身不由己。”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在即将踏出门槛时,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我希望下次见面,你不会让我失望。”
语毕,她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柳清火一人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思绪万千。
云舒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回响,颠覆天道,创造一个公平的世界……这听起来是如此的荒谬,却又如此的诱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
是继续坚守心中的正义,还是为了一个未知的“真相”而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柳清火一夜未眠。
他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却并非修炼,往日熟悉的吐纳之法,此刻在他心中却如同嚼蜡般乏味。云舒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将笼罩在他心头多年的迷雾劈开了一道口子,让他窥见其中或许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真相。
天道,真的是至高无上的吗?正道,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习武之人的准则,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不清。
窗外,天色渐明,一抹鱼肚白撕裂了沉沉夜幕,新的一天来临了。
柳清火起身,推开房门,晨曦的清风拂面而来,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来到庭院,开始习练剑法。剑光闪烁,如银蛇乱舞,凌厉的剑气将地面上的落叶切割成碎片,却无法斩断他心头那团乱麻。
“师兄。”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柳清火的师妹,林婉儿走了过来。
“婉儿,你怎么来了?”柳清火收起长剑,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师妹,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
“师父让我来叫你,今日有要事相商。”林婉儿说道,“听说,昨晚天机阁传来消息,魔教最近活动频繁,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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