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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州城西城,这里是韶州城富商和小吏居住之地。
韶州城的驿丞只不过是一个从八品的小官,自然住不起韶州东城达官贵人的居住之地。房遗爱在前面轻车熟路,显然早就打探好了一切。
巧妙地穿过一道又一道小巷,终于在一个弄堂停了下来,宅子前的两个石兽早已在岁月的斑驳下残破不堪,忽然从眼前的院子内传出一阵脚步声。
李泰和李恪都是神色一动,蓦然紧张起来,偏偏这脚步声还不急不慢,颇有节奏,两兄弟的心跳在这寂静的弄堂里颇为响亮。
一旁的房遗爱虽然没有回头,但是眼睛的余光早已注意到二人的举动,但房遗爱并没有出言解释什么,因为从使团全军覆没之后,这次的整个事件的性质都发生了变化,这并不是一次简简单单地出使了
破旧的木门豁然打开,露出一张憨厚满是白牙的笑脸,“公子,你们来了?”
“死李良,你下次走出来的时候不能有点别的动静啊!”李泰摸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魏王,淡定,淡定。”虎背熊腰的李良两只手不停地分开合拢小声地嘟囔,再看看其对面分外英毅的李恪,总觉得画面有些不对。
四人踏入了小院,小院内满是散落的残砖断墙,三人不由掩鼻。李泰掀起自己的裙摆,走在众人后面,李恪倒是没有那么多忌讳:“这驿丞在怎么说也是一位八品小官,再不济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吧?”
房遗爱倒是不在乎这些,向主堂走去,那里是整个院子里面唯一没有蜘蛛网的地方。“李良,你比我们早来一步,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公子,这驿丞名叫孙浩,一直在这韶州城的驿馆,但此人平日好像也不太善于巴结上官。不然也不会至于干了三四十年也没有升迁。”
房遗爱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在主堂的桌子上摸了一把,看了看手:“这孙浩平日常回这里居住吗?”
“这个倒是没有,我去打探的时候。得知这孙浩尚有一老母,也是随孙浩居住于驿馆,方便其赡养,只是前些日子被远方来的亲戚接走了,但现在孙浩和其母亲都消失了!”
房遗爱眉头一皱。这驿丞果然有问题。李泰注意到房遗爱的神色,眉头一挑:“莫非房师认为这孙浩被幕后黑手胁迫,然后帮助幕后黑手干出此事吗?”
房遗爱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似乎这样才舒服似的。这才慢慢开口:“三四十年作驿丞,不懂溜须拍马,证明此人老实。与母同住证明孝顺,家中老宅荒芜证明清贫,这主堂尚且干净。证明此人近期在这里呆过,很有可能孙浩就是在这里与幕后黑手联络,如今消失不见,很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李泰听着房遗爱的分析,神情忍不住一变:“房师,这也?”
“太嚣张了,是吗?这群人简直视人命如草芥,但也可见幕后黑手的不一般呢!”
李恪似是犹豫良久:“俊哥,你说这到底是不是耿国公干的?”
房遗爱看看李恪期待的眼神,并没有说出答案。而是走到大堂外,看看外面的天空:“我知道在这岭南能够翻云覆雨的只有冯盎,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是不会轻易下这个结论的。战争若是开始,对于岭南,对于大唐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恪蓦然冷静了下来,心中渴望立功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望着前面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一行人从孙浩的住宅离开之后。便决定返回客栈。房遗爱并没有准备做无用功去驿站再做探察,既然孙浩已经消失,证明黑手肯定把一切线索都掐断了。
房遗爱本人倒是没有什么,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时代,无穷无尽的阴谋与丑闻,让房遗爱对于这一切早就有了免疫,唯一让房遗爱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命!只是李泰两兄弟虽然身为皇室子弟,虽然生活在高墙大院内对一些事情也有耳闻,但毕竟年纪尚小,又哪里亲身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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