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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会看不起有龙阳之癖的男人,但也不表示,他愿意被人这么污蔑。
“有老婆?”留下小楼在院子里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朝着门口就是发怒,“有老婆了不起啊?!”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怒。
秋倌跟在黎塘的后面,全然没有了刚刚玩笑的心情,大概是被小楼戳到痛处了,是啊,那位要真想要他,早该来了,哪会连他病了,都不来瞧一眼的?
喝花酒终是成了喝闷酒。
两个人也没跟赵班主知会一声,就出去了,大晚上的坐在大桥上,也不管来往的路人,撒着酒疯。
要说黎塘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醉酒的人,缘分倒是挺深,先是白宸,这会又是秋倌。平日里看上去挺圆滑的一个人,喝醉了,这酒品比白宸好不到哪里去,朝着黎塘又拉又扯、大呼小叫的。
真真恨不得把他从桥上扔下去,给他醒醒酒。
“我有错吗?喜欢上一个人,是我错了吗?”秋倌抓着黎塘的领子,一身酒气,“你说说,真是我错了吗?”
“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有太多的偏见。
“没错?呵呵呵呵……”秋倌松了手,痴痴地笑着,“你也骗我。真是我错了,要不怎么会这样?”
黎塘喝了一口酒,晚风带着丝丝闷热,混着从那千百度传出来的歌声与喧嚣。
“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他刚刚巧也是个男人,这就算错了?”
黎塘回答不了他,有关情与爱的事情,他自己都看不懂,要真说起来,他喜欢上阿凝,是不是也是错了?
一个一心只想着复仇的人,顾及起了儿女情长,不是他错了,又是什么?
“浅生,我可真是嫉妒你,跟那些人一样,有自己的妻子,我怎么就不行呢?”
嫉妒他?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他是有妻子,可却连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句话都做不到,而今更是连见一面都难。
“你说,我会不会是个怪物?”秋倌独自在一边嘀咕着,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梦呓,“可是跟人不一样,那就是怪物了吗?”
黎塘看着桥底下的滚滚江水,手里晃着酒瓶子:“杜十娘为什么要跳江?”
秋倌突然平静下来了,怔怔地,同样望着下面黑色的江水,眼神迷离,蒙着一层氤氲,嘴里喃喃地重复着黎塘的话:“为什么跳江?杜十娘……她为什么跳江?”
他唱了这么多出的杜十娘,却从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杜十娘,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跳的江呢?
是因为昔日情人李甲的狠心背叛,还是因为商贾孙富的狡猾奸险呢?
她抱着百宝箱沉入江底的时候,可曾有过后悔?后悔恋上了一个始乱终弃的伪君子,后悔没早日揭发了孙富这个真小人,后悔痴情如她却生在了那样一个薄情的年代……
秋倌望着江水,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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