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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鸢颔首,懒洋洋地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按照平时的习惯吩咐道:“拿杯咖啡上来,要蓝山。”
为她引路的人微笑着点点头,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却倏地消失跆尽。
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恭恭敬敬对这那边道:“是,都按照您的吩咐,把门锁死了。他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倒是一点不客气……是,我这就去联系搬家公司把东西都搬过来。”
容鸢在会客室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说去给她拿咖啡的人依然没回来。
她翻起手腕,转了转腕上大红色的表带,望向表盘上的时针分针,心情愈发压抑。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她烦躁地伸手想去抓自己的头发,忽而一愣,视线瞟向空空如也的手掌,心里也如同掌心一样,空落落的。
怎么就忘了,前几天刚刚把自己蓄长的头发剪短了。
都说女人终结一段感情或是开始新生活的时候,通常都喜欢捯饬捯饬自己的头发。
容鸢曾经很是不屑这种矫情的仪式感。
如今,却也照做了。
毕竟是段感情呢,虽然未曾见过天日,但结束的时候也总该在生命里留下些痕迹才算不枉费她暗恋一场。
是了。
她暗恋过一个人。
在知慕少艾的年纪。
阳光透过落地窗层层叠叠地滤进会客室,笼罩着座椅上单手托腮的年轻人,她就这么呆呆的盯着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许久未动。
来到这里之前,那人还在问她为什么要来。
那时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想让你误入歧途,就算你不想娶庄清时,也不该喜欢一个男人。
其实哪里是这么坦然的理由?
容鸢苦笑了下。
不过就是她暗恋了陆仰止半个青春年少的时光,却因为对方有未婚妻而从来不曾把这种情感宣之于口。
庄清时,不得不说那是个很漂亮也很温婉的女人。
反观自己,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大,性格僵硬刻板,神经也较之寻常女孩大条许多,当她第一次听说师哥的未婚妻是庄清时的时候,这段感情在她心里就算是死了。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会偷偷拿出来缅怀惋惜。
只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有意蓄长了头发,穿起了高跟鞋,爱上了张扬明艳的、女人的色彩。
容鸢没觉得这是什么撕心裂肺的大事。
毕竟它开始和结束都静悄悄的,不为外人道也。
所以她也不是很懂那些一失恋就山崩地裂的人究竟是何种心态。
她这也算是失恋呢,很疼吗?
容鸢摸了摸心口,没太大感觉。
这种失恋的“痛苦”甚至需要她通过剪掉头发的方式来强行增添存在感,逼迫自己记住。
她又叹了口气。
或许自己就是个怪胎,生来不知情爱为何物,也永远不会有爱上一个人不可自拔的那一天。
容鸢还记得,自己身边的一个勉强算得上闺中密友的人问过她,为什么会喜欢陆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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