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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夫人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心里。
忽而殿外有个宫人,探头探脑,神色焦急。
可景延年和德妃说话,将人都遣在殿外,宫人不敢贸然进去。
景夫人还要再劝,景延年却瞧见那宫人。
“什么事探头探脑?进来回话?”景延年开了口,那宫人连忙躬身进来。
那宫人先给德妃请了安,又伏在景延年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景延年脸色倏尔一变,立时起身。
“怎么了?”景夫人被他弄得心惊胆战。
景延年皱眉,“府上有些小事,母亲不必挂怀。”
“你……阿娘的话,你可曾听进心里?若有机会,你定要好好跟她说,你是什么想法,她又作何打算,好好商量……”景夫人的话还没说完。
景延年已经拱手告退,急匆匆的离开了殿门。
景夫人出不得宫,站在殿门口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满心焦灼。
景延年疾奔回府,大步流星的冲进内院,“重午怎么了?可曾请了大夫?”
照顾重午的奶娘紧张跪地,“大夫看过了,在花厅里等着将军。”
景延年进得里间。
只见重午的小脸涨得通红,他呼吸急促,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么小的孩子,即便难受也说不出口。
看着他一脸病态,景延年拳头攥紧,心头闷痛。
他只恨自己不能替儿子难受,替儿子痛苦。
他小心翼翼的将重午抱在怀中,伸手探上孩子的额头,“怎这么热?”
“是,还在发热,大夫说……”奶娘正要解释。
景延年已经抱着重午去了花厅。
大夫正在花厅里坐着等他。
见他焦急而来,大夫连忙起身拱手,“见过将军。”
“胡大夫不必多礼,这孩子今晨还是好好的,并未吃着凉着,为何突然发起高热来?”景延年问道。
大夫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将军,恕胡某问句不该问的?”
景延年微微皱眉。
“这孩子还不到半岁,他的母亲呢?”胡大夫目光幽幽的看着景延年。
被问及孩子的母亲,景延年抿唇没有说话。
胡大夫扯了扯嘴角,“呵呵,这话是我多问,不过景将军定然也听过,孩子是离不开他娘的,特别是这么小的孩子,莫看他不认识人,也不会叫人,可身边的人若是突然换了,他不会说,却是知道。”
景延年搂紧了怀里的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子这是思念成疾,见到自己的亲人就好了。”胡大夫沉声说道。
景延年怒哼一声,“我敬胡大夫医术高超,不料竟是庸医!这么小的孩子,还会思念成疾?说出来不觉可笑?”
胡大夫转身提了药箱,“将军既信不过胡某,还是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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