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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没调查吗?”凌宏昱脑门青筋直爆地回吼,“我这几年从来没有间断过寻找真相!”
因为他也不愿意相信,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便有时候娇蛮了些、任性了些;甚至有时候为引起自己的注意,使了些小手段,骗得他的关注,这些他都可以忍。
曾冒出过这么一个恐怖的想法:会不会是她为了让忙碌的自己,关注到她,所以用父亲的性命,来吸引他的目光……
当然这种想法转瞬即逝,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可是越往下查,却越让他心寒。
撞伤父亲的车,是伊家的,司机却下落不明。
在现场不远处的弄堂角落,找到一张纸条,上面用隽永清秀的字写着:明日11点,华美弄21号,不准失手。
那字迹,他太熟悉,因为他收到无数如此字迹的情书、贺卡……
他没有将这纸条交给警方,更是暂停了他们的调查。
因为这一切都太明显了,所有的证据都将凶手指向眼前的女子。
为了不让她被警方带走,他娶了她,把她放在身边,谁也无法再动她,私心中不想让她一命尝一命。
即便当时如此的境况,他心底的天平便已经倒向了她。
只是,每天见到她的面孔,想到父亲永远无力再睁眼的画面,便让他陷入忠孝与爱情的撕扯,几乎让他夜夜从谴责的噩梦中醒来。
他过不去心底那一关,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折磨她。
殊不知,折磨她的同时,更是在折磨自己。
看她哭泣看她痛苦,心底的赎罪感早已被痛所掩盖……
“你当时为什么在那?”凌宏昱厉声质问。
华美弄位于一条A市郊区的小弄堂,很偏僻,附近都是废旧的居民区,毫无人烟,她为什么要去那里!又那么刚好地现身案发现场。
伊晓楠疲惫地回答:“我说了很多遍,我收到一条短信,落款是你,我便毫无疑问地去了!你不要问我号码,我真不记得……”
“然后手机又凑巧地丢了?”凌宏昱讽刺地开口。
她一直以收到短信为由证明清白,可却始终拿不出短信,最后索性手机一并也给丢了。
“你看,所以再谈一百次一千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伊晓楠略颓废地道,“你就是已经认定我了,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我真的不知情,你愿意相信我吗?愿意放下怀疑去深入调查吗?”
“我查过,”凌宏昱紧绷着俊脸开口,“当日你的手机号码所有的通讯短信记录我都查过,哪怕是被删除的,可就是没有你所说的那个陌生号码!”
听到他的话语,伊晓楠显然也出乎意料,原来他也曾经信过她,也曾大费周章地找过那短信。
可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巧合得过分,无端消失的短信、无端消失的手机,让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都无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一切。
“那会不会是黑客木马什么的呢?让短信过了某个时间就消失,查也查不到……”
“可是我又拿不出证据……”伊晓楠烦躁地抓着头发,一切都理不清想不通,真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地真的害了凌伯伯!
面对对方那犀利的视线,伊晓楠心底的无力感爆发:“凌宏昱,你要是真信我,就去重新查啊!在这里一直纠缠着我干嘛,我知道的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别的我真不知道!”
“况且我害凌伯伯的动机是什么,他死了受益人又是谁!会是我吗?”
“肇事的司机死了,他的家人呢?你有去找过吗?有去仔细调查吗?”
“而且,伊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这可有可无的存在,有什么本事能指示司机做这种事!”
“你别盯着我了!再盯也盯不出什么!要是你认定我就是杀人犯,那就把我交给警察还凌伯伯一个公道,或者直接让我给他抵命!”伊晓楠破罐子破摔地道,这谜团不仅让凌宏昱陷入两难,更是把她也要折磨地精神衰弱……
凌宏昱深深地望了无奈绝望的人一眼,起身大步离开:伊晓楠,我再信你最后一次,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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