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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弹琴?”
王松哑然失笑。他摇摇头,低声道:
“牛大哥,不要看轻自己!谈诗作词,自命风流,你不是这些读书人的对手。但要说到行军作战,保家卫国,谁也不能比你牛大哥头抬得更高!”
王松拍了拍牛皋的肩膀,笑道:“如今东京城刚刚解禁,粮食、肉类、瓜果蔬菜未能惠及军中。而这太学,就是朝廷优先照顾的地方。一会儿你只管吃喝,其他不论!”
牛皋摇摇头,哭着脸道:“就怕细嚼慢咽,吃的难受!”
“你等乃是何人,到这太学中来,所谓何事?”
尽管经过了门口卫士的盘查,到了里面,依然有学正上来查问。
牛皋瞪大了眼珠子,刚要发怒王松却是施了一礼,肃拜道:“在下枢密院王松,前来会友,还请不要见怪!”
“枢密院王松?”
学正先是一愣,随即慌忙回礼道:“原来是王相公,在下失礼了!”
王松道了声“不敢”,问了陈东的学宫,告辞而去。
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但或许是休沐日,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多少太学生,倒也落得个清闲。
穿过竹林茂盛的悠长夹道,来到一所朱门敞窗的学宫门前,早已经有几个太学生在门前等候。而在众人的身边,还有一位青春年少的女子,亭亭玉立,从打扮上看,应该是官妓。
“学舍宴集必点一妓,乃是各斋集正自出帖子,用斋印明书仰北子某人到何处,祗直本斋宴集。”
历史记载如此,这些学子搞聚会,竟然要妓相陪,可见北宋时期学风的萎靡。
王松不由得脸色一沉,鼻孔里面微微地冷哼了一声。
“见过王相公!”
王松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诸位士子,能否告知在下,这位姑娘乃是何人,难道是诸位的亲戚故友不成?”
四旬左右,黑瘦的陈东脸色一红,刚要上前解释,那女子却上前,施了一礼,轻声道:“王相公不必多疑,在下花想容,乃是在籍的官妓。今日乃是慕王相公大名而来,非是有其它念想!”
另外一个和陈东年龄差不多的中年士子眼睛一瞪,大声道:“王相公休要小看了我等!我等邀王相公前来,只是谈古论今,探究形势,并没有王相公想的那等龌龊!”
陈东也是正色道:“相公,在下陈东,国家危亡之际,缤繁乱世之秋,我等只是想邀王相公来,谈一下抗金之情形,并无宴饮之想,相公明鉴!”
王松脸上一红,回了一礼,肃拜道:“花娘子有礼,各位有礼,王松惭愧!”
“还望王相公原宥,在下刚才过于无礼,还请相公莫要见怪!”
朱梦说马上变了颜色,向王松陪起礼来。
一杯清茶,还有一些瓜果,看来果如王松所说,朝廷最先照顾的还是这些太学生、未来的官员。
至于东京城的士兵,虽然他们战场上流血牺牲,力保东京城不失,却永远排在朝廷照顾照顾榜单的最后面。
“相公东京城外两场血战,番贼胆寒,胡酋授首,惊天动地,思之让人怒发冲冠,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在下代东京城的百姓,多谢相公了!”
陈东一揖到底,其他人也都是面容肃穆,一起施礼。
“诸位,这两场大胜,也可以说是惨胜,也是险胜,非是我王松一己之力,而是千千万万士卒们的功劳!咱们以茶代酒,敬那些战死的军中将士一杯!”
众人一起举起杯来,轻轻把茶洒在地下。
“说到两场大胜,其实都是侥幸至极!”
众人坐下,王松摇摇头,苦笑道:“在进东京城前,在下只有8000人马,骑兵更是聊胜于无。在下矫诏,杀了逡巡不进的西部总管王襄,吞并其众,三军用命,这才起了东京城城破之危,说起来真是千钧一发,惊险之极!”
众人都是摇头叹息,均想若是当时王松没有如此大胆,恐怕东京城已破,自己也成了亡国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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