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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跟你说的?”李漕司简直不敢相信。
秦先生点着头,“老朽这心情……无以言说,这是漕司之福,李家之福。这么大点孩子,就能如此明白人心,目光犀利,不为外相所蒙蔽。说句不怕漕司着恼的话,漕司在这个年纪时,只怕都没有他见事见人的这份冷静明白。”
“先生说笑了,我象他这么大时,正糊涂着呢。祖宗保佑!反常为妖,那个钟氏,我和山哥儿看法一样,梧桐既然是钟氏的心腹……先生是怎么打算的?”
“梧桐这事,我不怎么担心,山哥儿这样的,哪能被他算计了?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我这趟来,是要和漕司商量商量眼下的两件大事:一是山哥儿现在和将来要用的人,二是银子。”
李漕司不停的点头,“银子是小事,夫人在杭城有两三间铺子,都是极好的生意,明天一早我就打发人过去交待一声,要用多少银子,你只打发人找掌柜支取,柜上不够,我再调银子过去,这是小事。人……先生的意思呢?”
“这人,还是得漕司操心。我觉得,梧桐这事了结时,钟氏,也就了结了。漕司用心挑些人……”秦先生顿了顿。
李漕司立刻接话道:“这我懂,这是山哥儿的人,先生放心,李家这一代子弟……唉,都是好孩子,可惜资质平平。
十年后,这个家,就得看着山哥儿了,要说有所求,我只求山哥儿能对李家少些怨愤,多些亲近。”
“东翁放心,山哥儿这样明理,东翁和李家待他的好,他哪会不知道?
再说,独木不成林,至少十年内,山哥儿都是要仰仗东翁和李家的,有这十年功夫,哪还有什么不亲近?”秦先生笑道。
李漕司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对了,闪参议那边?”
“漕司放心,离发动不远了。”秦先生想着两个师爷,眼皮都懒得眨,两只臭虫而已。
送走秦先生,李漕司再回到上房,全无睡意。
严夫人已经让人备了些汤水等他回来,“没什么事吧?”
“几件小事,都是好事,你放心。山哥儿明天就要到万松书院读书了,是王爷亲自跑了趟横山县,传的这个信儿。先生过来,是跟我商量山哥儿今后要用人手的事。”
李漕司抿着汤水,脸上都是喜色。
严夫人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这下可算定了,人手?”
“人我亲自挑,你不用管了。有两件事,得跟你商量,一是山哥儿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只怕不少,我想让秦先生暂时从杭城你那几间铺子里支银子,往后……”
“什么我的你的?都是咱们家的,老爷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严夫人打断李漕司的话嗔怪道。
到江宁以来,他们夫妻的亲密中,渗进了越来越多的甜意。
“我知道夫人贤惠,天下少有,那也得跟夫人禀一声。”李漕司欠身拱手,开了个小玩笑。
“第二件事,山哥儿和他那个妹妹,叫李冬是吧,年纪不小了,这婚姻的事,夫人得操操心,特别是山哥儿,这媳妇一定得挑好,老三夫妻只怕连一两家象样点儿的人家都不认识,不能指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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