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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灌了一大口水,还是无法压下她心里的慌张。连靳初七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是她就是心里慌得不成样。
靳司年冷酷无情的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不行就采取强硬的手段,告诉他们再不愿意放手的话他们会一分钱都拿不到。不管如何,都要给我拿下。”
话里冷酷无情,如果靳初七看得到他的表情,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这就是靳司年冷酷的样子吗?就是他在商业上的手段吗?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十几年前,她对席家也是这样的吗?
为了收购席氏集团,敛聚席家的财产,壮大自己的公司,所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靳初七觉得脊背森凉,原来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靳司年,竟然是一个这么狠心的人,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靳司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何隐藏地这么深。
那他为什么又要收养自己,当初即使收养自己的时候靳司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过后他也肯定会去查的,凭他的能力,不可能差不到自己是谁,可是他还是把自己留在身边这么多年,甚至要娶自己为妻,他为的是什么?
想到背后会有更大的阴谋,靳初七就觉得这个地方,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危险。
她应该怎么办,她应该做什么。
靳初七觉得脑子一团糟,她胡乱地抓了抓头发。这一刻,无比清醒,睡意全无。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靳初七警觉地抬起头。
“七七,你还没睡吗?”门外传来靳司年的声音。
“哦,睡了睡了。”靳初七慌乱地起身关掉床头的灯光,房间有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门外的动静停了,靳司年在门口站了一会,看到靳初七的灯光暗了,才回自己的房间。
压抑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靳初七还是逼着自己睡了下去。
有些梦魇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你,无时无刻,无孔不入,要你一天天在这残酷里沉沦。
靳初七觉得这是不是父母在惩罚自己,如果父母不舍得怪罪自己的话,那应该是上天在惩罚她吧,惩罚她度过的那些安逸,舒服的日子。
靳初七又一次蜷缩在自己的梦境里,还是那刺耳的汽笛声,还是那黑如泼墨的夜色,就在这样的月光皎洁中,带走了她至亲的父母。
黑夜似乎本身并没有罪过,可是后来的靳初七还是不由自主地惧怕,她难以相信,这样的星辰下,会是这样一个巨大的漩涡,夜色,深不见底。
破败倒翻的车身,面目模糊的两具尸体,两滩鲜血,和一个眼巴巴张望的孩童。
在那样一场被人为设计的事故中,靳初七成了那个最不幸的小孩。
再后来,她成了那个不幸的成年人,从此与那段过往苦苦挣扎,用赎罪也不为过。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心境,同样的痛心。
“悦悦,悦悦。”女人绝望的声音在空旷的黑夜里渐渐褪却。
小女孩缩在女人的怀里,看着女人,脸上挂满了泪痕,她拼命地想张开嘴巴,却无法合并,拼出那个“ma”音。
女人的表情越来越张皇,眼神越来越绝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疼痛让她面目扭曲。
靳初七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刺激才可以让那个小女孩也就是后来的自己,一度遗忘了这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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