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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何看到桌上那碗热腾腾的栗谷粥和干肉时,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何叔,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丁深边问边掰开一块黑黝黝的饼递给他。老何下意识接住,又觉得不对劲,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丁深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吃起来。老何最终没忍住,狼吞虎咽地把饼塞进嘴里,险些噎住,赶紧喝口粥顺下去。不过,随即脸一红,尴尬地看着丁深和沈小西。
原来,沈小西此刻也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碗稀粥。老何看看她,又瞥瞥丁深,心生疑惑:难道这小子真变好了?只怕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想到当年丁深对自己的毒打,老何心里仍是一肚子火。当年老爷去世后,他本可以离开谋生,但念及老爷的恩情才留下。没想到丁深竟以为他回来蹭饭,二话不说就差点把他打死。
要不是我还有点真本事,上回怕是就交待在这儿了。瞧少爷现在这样子,八成是小西那丫头死乞白赖地求来的。可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图个啥?多活几天?
老何边叹气边起身。
“碰上俩畜生,没事儿。”话音刚落,人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丁深一脸无奈,哎,这年头的人啊,个个都倔得跟头牛似的。他赶紧和沈小西手忙脚乱地把老何抬到床上。
“相公,何叔他……”沈小西望着昏睡的老何,满脸的无助。
“体力耗尽,虚脱了,这倒是小事,关键是这些伤口……”丁深紧锁眉头,目光落在老何身上深深的爪痕上。有两条几乎深可见骨,虽已不再大量出血,但若不妥善处理,肯定不行。
“家里有药吗?”丁深问。
沈小西摇摇头。
丁深心中明白,在这大夏国,人们都用草药治病。但他对草药一窍不通,就算知道哪些有用,可眼下冰天雪地,去哪儿找去?这让他窝火得很。
“难道只能干瞪眼?”丁深心头一阵烦躁。
“有了!”他忽然灵光一闪,“有酒吗?”
丁深转向沈小西,虽然现在的酒度数不高,但总比干等强,至少可以消毒嘛。
“酒?”沈小西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之前老爷在侧院埋了一些,不过前几天有山匪来过,估计都被搜刮走了。”沈小西缓缓道。
“行,我去瞧瞧。”丁深边说边拿起桌上的饼和肉,扔给沈小西一块,然后悄声出门。
侧院不大,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有一扇木门与主院相通。如今院墙已塌了一段,连带着屋子也垮掉一半,木门形同虚设。整个院子荒凉破败,遍地枯草,一副残破的“福”字春联在寒风中瑟瑟抖动。
断壁下,明显有挖掘过的痕迹,显然是先前存放酒坛的地方。此刻已空空如也。
丁深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土沟里戳了戳,确实空了。他不死心,又挖了半天,啥都没挖出来。
丁深暗骂一声,沮丧地坐下。看来这法子也行不通,只能看老何自己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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