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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出去“捡”,又能捡多少?热乎两三天,终究还是要重新摔回冰窟窿里。
大户人家烧炭,普通百姓在市集,或是个人手里买柴。
只是大雪一下,天寒地冻,捡也没处捡,买也没地买。
寻常老百姓,能够活下去,已是不易。
听着秦风和宁虎的交谈,景瓷心情不由一阵复杂,没想到这个时候,最关心北狄百姓死活的人,居然是秦风这个……祸害。
而且从秦风和宁虎的交谈,可以感觉到,秦风并非逢场作戏,而是早已经习惯了为百姓着想。
从个人情感出发,景瓷甚至心里冒出一个极为荒唐的念头。
至少今年冬天,桑州被秦风霸占,也未必是坏事,至少桑州的百姓,能够勉强度过这个冬天。
想到这,景瓷不由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这是何等荒唐的想法。”
“桑州乃是我大狄疆域,一寸山河一寸血,岂能拱手让给他人?”
景瓷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毫无尊严可言的想法,抛诸脑后,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故作轻松地冲秦风打了个招呼。
“秦侯,好巧啊,你也刚过来?”
正在跟宁虎研究,如何帮助桑州百姓越冬的秦风,听到熟悉的嗓音,下意识转身,发现笑脸盈盈而来的景瓷,很识相地打住了刚才的话题。
秦风装模作样的拱手作揖:“拜见公主殿下。”
“呵呵,殿下也是刚来?”
景瓷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一指远处的大宅,轻声道:“前面就是王家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过去吧。”
秦风与景瓷结伴而行,朝着王家大宅而去。
尽管街道上的百姓,时不时向二人投以异样目光,但却并无百姓当面制止或是闹事。
一来是秦风到北狄王都,已经有些日子了,王都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已经适应了。
二来,秦风到王都后,安分守己,从未闹事。
就算是一些容易上头的愣头青,想要找秦风麻烦,由于秦风躲在驿馆里,他们也没机会接触秦风。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谈判协议的公布,在看过布告之后,百姓发现,这些协议,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至于桑州的事,布告上压根没提,估摸着北狄王也担心激起民变,因此以维稳为重。
景瓷双手缩在暖烘烘的袖口里,时不时偷看秦风一眼。
纠结了片刻,景瓷还是忍不住好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让将士帮桑州百姓准备越冬柴火一事,是真的?”
景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毕竟以秦风的身份地位,与其说他在不在乎,倒不如说,他是否能关注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凡是朝臣,哪个不是志向远大,心系天下?
举手投足,尽是高谈阔论。
像秦风这样,甚至连百姓越冬柴火这种琐事,都能注意到的当权者,至少景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面对景瓷的疑问,秦风也没多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这种小事,哪来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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