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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黄宁忠摇头,“别处的事国公都没管,只特在怀渠,但凡有人在中间抽回扣,不论多少,通通下狱。”
心里一动,长念眨眼,再眨眼:“他还在外头守着?”
黄宁忠点头:“每日下朝之后,都驱车一个时辰,在镇外村里住下。”
“村里?”她有点震惊,“他也肯住?”
“是,听闻前天还想闯怀渠镇,被林统领带着朝中老臣拦下了。”
说着看了看天色,黄宁忠微笑:“今日许是等会就该来了。”
长念一惊,下意识地提起袍子就跑。
“陛下?”黄宁忠满脸不解,“您跑什么?”
满脸慌张,长念穿过回廊跑去正门,一边跑一边道:“朕也不知道,但是先离开这衙门再说。”
衣袍飞扬,她跨出高高的门槛,头也没抬就撞上个人。
那人后退半步,周身寒气散开,熟悉的气场让长念瞬间打直了脊背。
“陛下。”叶将白的语气一点也不友善,带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味道。
长念正襟危站,小腿打颤,脸上却是没露怯:“国公怎么过来了?”
上上下下将这人扫了两圈,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叶将白神色放松下来,别开头道:“如今怀渠疫情是举国关注的大事,在下自然要来看看。”
“这样啊。”长念点头,也不敢看他,轻咳两声,含糊地问,“已经过午时了,国公可用了午膳?”
“不曾。”
“那正好,衙门里有饭菜,国公将就用些,朕还有事,去一趟医馆。”
“站住!”叶将白绷不住了,脸有点黑,“风寒刚好就想去医馆,是觉得命太长了?”
“倒不是,只是朕休养了三日,不知镇上疫情……”
“都控制住了,该死的陛下拉不回来,不该死的御医大夫会救,您该回宫了。”
长念头皮紧了紧,心虚地问:“要是朕还想再多留两天……”
没等她说完,叶将白就冷笑一声,眼含嘲讽,如二月冰泉,刷地给她泼了个透心凉。
长念不吭声了,老实地耷拉了脑袋,跟着出门准备上车回宫。
叶将白冷着脸去安排仪驾,长念小声问叶良:“你家主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哇?”
叶良瞅了瞅远处浑身煞气的叶将白,轻咳一声,伸手挡了嘴闷声道:“不瞒陛下,方才主子他,是自个儿跑到衙门来的。”
长念愕然。
在她慌慌张张准备逃跑的同时,我们一向要风度要气质的国公大人,连马都不要了,一路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而至,见了人硬生生又拗出一副“大爷只是路过”的模样,冷言冷语几句。克制力之强,让林茂对其的敬佩又多了两分。
“主子这几日很不容易。”叶良小声道,“若是可以,还请陛下怜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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