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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接过死蛇,迅速丢进身后的药篓。
“阿遥,你好厉害。”
温柔俊秀的药郎嗓音微顿,弯着眼睛含笑,额头上滑过一滴汗,仿佛是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
方遥弯唇点头,为能帮到他而高兴,这死蛇应该能换不少铜板。
他二人头一回上山采药,收获颇丰,整整一筐子药草外加一条死蛇。
回到院落中,方遥坐在矮凳上,趁着天色还没黑,把药篓里采来的药材分门归类。
在她近乎空白的记忆里,采药择药对她来说很新鲜,好像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生活,不觉枯燥,反觉新奇有趣。
“我去准备晚饭,阿遥,你想吃什么”谢听卷起袖口,语气极其自然,仿佛已然和她过起了日子。
方遥顾着择药,随口说“都可以。”
谢听走到后厨的灶屋里,准备奴役花妖,变出晚上的饭食,又怕方遥起疑,他得真把炉灶烧热。
一炷香后,和昨日全然不同的四道菜肴端上了饭桌。
花妖变出来的菜肴是真的能让人饱腹,味道亦无可挑剔,谢听静静看着面前相对而坐的方遥。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花妖的母叶,只怕他也根本不会怀疑,面前这温热可口的饭菜,以及对面活色生香的人,会是身处幻境。
谢听的目光不经意地滑过方遥握筷的手,忽然顿住,心下一紧“阿遥,你的手指怎么了”
她的右手食指指节处有一道小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方遥闻言低头看,可能是择药的时候被草茎木刺划到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如豆的烛灯下,方遥单手托腮,看着面前的男子低着头为她包扎手指,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包得像个小粽子。
为了这点伤口大动干戈,方遥甚至有点怀疑,再过半个时辰,这伤口就自己愈合了。
方遥并未拒绝他的折腾,端详面前男人紧张的神色,若有所思地开口问“谢听,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谢听手上动作不停,把最后剩的一截纱布系成蝴蝶结,不动声色地撩起眼皮“当然不认识,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
方遥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太好了些。
亦或是,他对每一个病人都这么好留她住宿给她做饭亲手包扎伤口
“以后不要择药了,我来做。”
谢听看着她瓷白漂亮的手指上平白多了个伤痕,心下郁闷极了。
毒蛇都未能伤她,却被草茎上的刺给划伤。
更是责怪自己,就不该让她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只是意外,择药这点小事我能做的。”
方遥微微垂眸,她的手指已经被包好,谢大夫怎么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心头划过一道异样的感觉,抽回自己的手,随即起身清声道“已经很晚了,我去歇息了。”
步履有些匆忙,没注意到谢大夫给她包扎的纱布也太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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