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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皱眉望着饮雪的背影,一时间似乎想通了某事。
“好巧碰到你了。”花不语对她说。
“不巧。”饮雪笑说,“姑娘是不信我,才找到食人花的吧?”
这话问得直接,如果是旁人估计直接满红耳赤,急于解释,或者直接大呼,就是,你能把我怎么样?但是,花不语却什么情绪都没有过多的显露,而是直接反问她:“你说呢?”
饮雪沉默。
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要挑破呢?
饮雪只觉得委屈,却也知道,她并没有理由选择相信她,因为她与她加上这次不过才见了三次面而已。
她把头转向食人花,对他冷声说:“食人花,这次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拿走我屋中的任何东西,可唯独这珠钗不行。”
说完,她一把从他怀中掏出那珠钗,因为光线暗淡,花不语与玉扇并没有看出那钗子有什么特殊的,值得他两个花妖抢来抢去的。
从食人花手中抢到那钗子后,饮雪对花不语点点头,打算离开,可没有走几步,便听到食人花的叫声。
“那钗子有那么重要?比我的命重要?”他问得不含糊。
饮雪答得也不含糊:”对。钗子当然比你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花重要千倍甚至万倍。”
饮雪已经走出好远后,食人花才出口问出这样一句让玉扇花不语听到不禁有些伤感的话。
“我真的有那么可恶?”食人花带着凄凉的声音说出这般的话,“我只不过是为了糊口。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当食人花,我也不例外,可是上天赐了我这般身躯,我便只能履行这般身躯的职责。食人花吗?当然吃人,要不然怎能叫食人花?”
他的眼神暗淡,原本佝偻的身躯如今更加塌下了许多,一时,花不语竟然有些不忍。
她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花不语提议:“也许你可以换其他的肉来吃。”
“你觉得人肉与其他肉不一样吗?”食人花抬头问她,他的眼神因为背着光,竟然看起来发亮。
花不语沉默。
“人类可以理直气壮地剥夺其他动物的生命,从不认为自己有罪,那么我吃人的肉,为何要认为自己有罪?”
“我没罪……”他默念,“我没罪……她不理解我……她也不是饮着血……有什么理由如此说我……”
“我们都一样……”他哈哈大笑,“我食人,她饮血,我们根本就是绝配……”
这句话说出口,玉扇与花不语对视一样,觉得在这样待下去,自己也会疯的。
花不语抬脚,轻飞至一棵树上。
她向下望去,看到食人花仍旧自言自语,但他的话却并没有全无道理。
她突然间明白,有时候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截然不同,关键看你怎样想了。
轻叹了一声后,她离去。
“姑娘,不再问了。”
“你觉得还能问出什么吗?”
玉扇回头再次望了他一眼,说:“他会想通的。”
“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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