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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雨生怕三公子继续出上联,她不好帮她解答,于是道:“今日秋高气爽,满园菊花盛开,坐在屋里玩对联多没意思,不如到屋外赏花作诗?”
“好呀!”曹秀灵道。李思雨教她背过不少关于菊花的诗,并且跟她说过这些诗她可以当作是自己写的随意拿来用。所以,若出去赏菊花作诗,她倒是有几分底气。
曹秀灵一时高兴就忘了询问三公子的意见自己同意了,现在反应过来小心地问道:“三哥哥可以吗?”
曹悠然道:“甚好!”
曹悠然来此就是试探曹秀灵是否有真才实学的,作诗就是一个很好的展示才华的机会。
一行三人走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和院外绽放的菊花,曹秀灵道:“三哥哥你我今日不如以菊花为题作诗可好?”
三公子道:“甚好。为兄从未听过妹妹作诗,不如妹妹先来?”
曹秀灵看着菊花想想了想,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此诗的风格与李思雨对出的添香阁阁主的那个下联“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敢弹”的风格极为相似,都是十分豪迈。
三公子仔细看了看曹秀灵,见她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却没想到她有如此豪情。他道:“二妹才华横溢,心高志远,为兄比不上你。那位江公子根本配不上你,你放心,父亲已经退掉这门亲事了。”
曹秀灵喜形于色,“三哥哥说的可是真的?”如今最困扰她的事情就是她与江科的婚事,婚事若是真的取消了,她的心就能稍稍放下来,也不用做出逃婚这种离经叛道之事。
这几日她一直心绪不宁,生怕李思雨的方法不管用,她最后还是要嫁给江科。说实在的,即便侯爷最后没有退掉这门亲事,她也是不会嫁给江科的。她已经做好了逃婚的准备。虽说她生性胆小,但是嫁给江科无疑是要她的命,她想要活着,好好活着,所以她就有了逃婚的勇气。不过,能够不逃婚自然是最好的。
三公子道:“自然是真的。”他的妹妹如此有才华,嫁给江科实在是太委屈了。所以即便猜到众文人写信到侯府的事是有人在幕后推动,他也当作没有这回事。他从心底感激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救了他的妹妹。
曹秀灵与李思雨相视一眼一人眼中充满了惊喜与感激,一人眼中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小雨谢谢你!”曹秀灵一激动就顾不得曹悠然在场,直接向李思雨道谢。
三公子认真地看着李思雨,心中思考着曹秀灵为何会谢她。感觉到了曹悠然的目光,李思雨忙道:“二小姐谢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让你去求侯爷而已,是侯爷疼爱你,才会退掉你与江科的婚事,你应该去谢谢侯爷。”
曹秀灵明白自己说漏了嘴,忙接过李思雨的话道:“多亏了你提醒我去求父亲,不然我还只知道在屋子里哭泣。”
三公子想了想,原来秀灵和张姨娘在父亲屋外跪了一夜是这丫头出的主意。这丫头倒是有些聪明。秀灵不知道文人墨客齐写信到侯府的事,以为是她在父亲屋外跪了一夜的苦肉计起了作用,所以她才会感激这个丫头。
三公子觉得曹秀灵这样认为挺好的,至少她会觉得她的父亲是心疼她的,不忍她受苦,所以退了这门亲事。若让她知道他的父亲是迫于无奈才退的亲,想必她心中会不好受。三公子觉得这样的误会挺好的,所以他并没有说破。
三公子没有朝别的地方想,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这件事幕后的操控者就是他以为有些聪明的那个丫头。
三公子对有一件事情很是好奇,他想了想问道:“据我所知府上不曾给你找过先生教你读书识字,二妹的这身本事是跟谁学的?”
曹秀灵微微一愣,答不上话来。一来,她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她的才学弄虚作假的成分很大。二来她会的都是李思雨教她的。李思雨来侯府满打满算都不到两个月,若说学两个月就能成为洛阳第一才女,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李思雨忙道:“三公子,小雨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按理说李思雨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丫鬟出言打断主子们的对话,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不过三公子,毫不在意。
三公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思雨,他道:“你问便是。”
李思雨道:“三公子若是觉得一个鸡蛋好吃,会去看下蛋的母鸡长什么样子吗?”
三公子曹悠然明显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问题,他道:“自然不会。”
李思雨笑道:“既然如此,三公子何必问二小姐师承何处?”
曹悠然想了想,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没想明白。
曹秀灵道:“三哥哥,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教我学问的人并不想要别人知道她是谁,所以请恕秀灵不能告知。”
曹悠然想了想,能够将自己妹妹调教成洛阳第一才女的人,才学自然是顶尖的。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大都不喜欢高调,叮嘱自己妹妹不能透露个人信息倒也是正常的。能遇到这样的人,也算是自己妹妹的造化吧!
曹悠然道:“是为兄唐突了,你在侯府待了十几年,我们都未曾发现有人在暗中为你传教,这就说明了那个人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我不应该问的。”
想不到侯府居然还隐藏着学问高深之士!果真是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若是能与此人把酒夜谈应该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吧!
李思雨一直观察着曹悠然的表情,见他没有起疑,心下稍安。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怀疑对象。若是让他知道那个传授曹秀灵学问的人就是自己,或者说让他知道洛阳第一才女其实不是曹秀灵,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风波。
曹秀灵道:“换做是我,我也会好奇的。所以,三哥哥是该问的。只怪我无法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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