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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没有什么反应,那边却看明白了,原来是在山下就抢过一次道的相府马车,郭府再如何也不敢和相府争道,所以气焰顿时消了许多。
“相府的车,也不能总拦在路口不让人走啊,我们已经让了一次了,你们就不能快些?”郭家马车里传出一个让范闲有些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浑身华贵的公子哥从马车上下来,指着藤子京一行人喝斥道:“还不赶紧让开?林相还在京中,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来苍山做什么。”
“郭兄?”范闲喜出望外,朝那边拱手打了个招呼。
郭保坤听着有人喊自己,还显得格外亲切,以为是碰见了熟人,满脸堆笑转过身来,不料一看,却是范闲这个打黑拳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一时又放不下来,显得尴尬无比。他的眼神里更是紧张之外带着份害怕,这是谁?这是范闲……诗会一次,京都府衙门一次,殿上一次,自己算是把对方得罪惨了,偏生对方如今在京里是混的风生水起,自己想害对方一次,对方反而会因此事而蹿起一截。而对方如今已与那位姑娘成婚,大婚之时的排场让郭保坤知道,自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只求以后不要撞见对方,哪里知道今儿会这么巧!
范闲看着他的模样,在心里啧啧赞叹,心想这人也算是运气差到人神共哀的地步了,怎么就又碰见自己了呢?
—————————————————————————看着郭府马车像十几只兔子般往山下疾驰,范闲揉了揉手腕。林婉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没来由地赶别人下山做什么?虽说他只是个宫中编纂,但毕竟是太子哥哥的近臣,将来总有入阁的一rì。更何况这苍山又不是范……我们家的,若让别人知道了,不得说我们太霸道。”
“我可没赶他下山。”听见妻子转口转的快,范闲清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只是说半夜去找他喝喝茶,谁知道他就跑了。”
林婉儿听他说的如此温柔,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京都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打黑拳的,这半夜去找他,郭保坤心里有鬼,自然要逃,他如今是名不及你,拳不如你大,除了跑还能怎么办?”
范闲笑道:“我也很同情他。”
第四十九章藤子京又带了封信过来,信中司南伯范建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似乎朝廷里发生了一些让他有些担心的事情,但是从字面上判断,这件事情和长公主那边并没有任何关联。范闲皱眉心想会是什么事?等拆开王启年那边的信,两张纸上的内容互相对照,事情便明显了起来。
“经商办政务,如今是院务,这套流程要走多久呢?”范闲看着窗外的黑雪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出使北齐的任务,终究会落到自己这个接待副使的头上。一方面是自己那次殿上酒后撒泼,锋芒太过,自己就算躲到苍山来也不足以平息湖面。
二来那个一直没有见过面的陈萍萍,母亲当年的亲密战友,很明显想让自己接监察院的班,这也从费介老师那里得到了证明。而如果想要接监察院的班,这个难度甚至比当宰相都要大一些。不能因为自己的家世,自己的些许才名,便可以震慑住院中数千名yīn暗无比的密探。
监察院不是一般的六部衙门,没有能力的人,终于只能混得一时,不能控制一世,而监察院身为皇帝陛下最倚重的特务机构,最需要的便是稳定。所以陈萍萍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如果能够成功地将言冰云救回来,那么自己一举可以获得言若海的好感,而那位言公子回京之后,一定会马上上位,加上费介与陈萍萍的暗中安排,自己就可以获得至少一半头目的支持。
问题在于父亲范建似乎只想让自己平平安安地接受内库,当一个富家翁算了。
两者之间究竟如何取舍,范闲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就看那位皇帝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想到那位陛下,范闲的眉宇皱的愈发厉害,如果自己真的逐渐接手监察院,似乎只能证明自己的某个恐怖猜想。
出使北齐,是一次镀金的机会,但范闲清楚,如果自己只是黄铜,再怎么镀,也不可能变成黄金。虽然此时的他,依然不知道监察院的计划中最险的那部分,但他也能猜到,此次北行,一定会很不寻常。
窗外风雪交加,长长的行廊那头,隐隐有欢笑声透了出来,也有火红的光亮透出来。在这雪夜中,让人无比温暖。
范闲将两封信放到手掌间,面不改sè地揉成粉末,开窗扔到了雪地之上,纷末与粉雪一混,再也找不出来了,而外面的夜风也吹了进来,扑面生寒。
屋内明烛一暗后更亮了些。
“快把窗户关上,冻死了。”早早上了床的婉儿从被窝里可怜兮兮地伸出半张脸,嘴和鼻子都躲在暖和的被面下,一双会说话的双眼望着范闲:“快睡吧,任她们疯去,哥哥挺乖的,你不要担心。”
范闲微笑着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地将手伸进被窝里,轻轻抚着妻子丰腴的胸部,嘴里却说着旁的事:“大宝自然乖,不过你又不得不知道我们那个好弟弟,不管着,说不定明天又要带大宝去山上捉熊去。”
大婚已久,林婉儿却仍然没有适应自家相公随时随地伸过来的狼手,脸上红通通地,眼睛里似乎要淌出水来一般,反手捉住自己胸脯上那双贼手,说道:“又不老实了。”
“娘子唤我来睡,我哪敢老实?”范闲呵呵一笑,反手一掌,明烛顿时熄灭,只留下一处静室,一对夫妇。一阵悉悉索索解衣的声音之后,范闲脱的只剩了件单衣,穿进了被窝里,林婉儿被他身上的冰凉一沁,忍不住抖了一下,说道:“每天晚上都这么晚上床,也不知道坐桌子前干什么?”
“这算是闺怨吗?”范闲调笑着这个小妻子,婉儿今年还未满十六,放在自己前世,还是一个被父母宝贝在手心里的小姑娘,而今却成了自己的妻子,夜夜求欢不停,也不知道她禁受不禁受的住,一边想着,一边手掌却不由自地在婉儿柔软的胸上揉弄了起来,隔着那件滑绸单衣,这种丰腻滑美的触感,更是让他感觉畅美无比。
林婉儿轻声嗯了一声,整个人倚在了他的怀里。
范闲低头噙住她那瓣肉肉的嘴唇,两个人的身体缓缓磨擦着,室内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起来,两个的身体都有些微微发烫。
…………云散雨停雾气消,花开花合终有时。
窗外风雪依然,衾被之中温暖如chūn。困涩无力的婉儿羞羞地低头钻在范闲怀里,范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婉儿的唇,不知怎地就想到当初庆庙里那只鸡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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