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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要下去看他有没有摔着,他像能料到似的一把捡起勺子,往后头摆手:“你……你不用过来!我没事!”
说完就跟个兔子一样窜进屋里见不着人了。
勺子一洗就是二十分钟,我在外头看着白云来来去去,最后忍无可忍,打算看看这人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没承想在厨房没找着人。
厨房的屋子本身两个门,一个向外开,一个打通了墙,连接着堂屋。李迟舒估计从那边跑了。
我视线定格在灶台角落他洗得锃亮的那个小钢勺上,无奈到极致。
李迟舒,你再躲能躲哪儿去。
我想也没想就往二楼上,结果二楼也没找着半个人影。
真躲起来了?
我正琢磨,蒋驰的电话这会儿就打来了。
接通那一刻我语气不太好:“做什么?”
“问问你啊,跟吃了炮仗似的。”蒋驰幸灾乐祸想凑热闹,“干什么呢?出啥幺蛾子了?”
我急着挂电话:“找人呢,一会儿说。”
“找人?”这孙子一听更来劲了,“怎么?你老婆吃不了苦跑啦?”
“吃不了苦?”我讽笑出声,“他是吃不了嘴巴。”
电话一挂,我开始冲楼下喊:“李迟舒!”
本来以为他不会应,没想到这人的回声模模糊糊从后院传上来:“怎么了?”
我下楼跑到后院去,撞上李迟舒从葡萄架那头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根小指粗的小木棍,木棍另一端系着一根线,线那头钓了个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我问,“你之前在这儿,就是玩这个?”
他垂目凝视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缓缓地举起来递给我,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擦着腿边的裤子,像是很局促:“这是……我给你做的。”
我接过去仔细端详,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他更紧张了,那只手在裤子上擦来擦去,最后攥紧了,眼睛盯着地面说:“风筝。”
我微微偏头去追他的眼睛,声音跟着他放轻:“风筝?”
“嗯。”他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我爸爸……在我小时候教我的。用纸和浆糊就能做……小风筝。”
李迟舒斟酌了几秒,鼓起勇气接着说:“你——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对我很照顾。我,我很谢谢你,但是……也不知道该给你点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不缺,可能……缺的,也不在我能力范围内。所以我……”
他抬头,指了指风筝,又是那样小心带着些试探地笑:“我给你做了个风筝。”
见我不说话,李迟舒忙补充:“这个简单了点,大一些的风筝要做挺久的,这里东西不够。你,你如果想要,我回去给你做个大一点的。”
我举着那根小木棍往自己怀里藏:“不要,我就要这个。这个就很好。”
李迟舒攥着裤子边线的手终于舒展开了,小声说:“那就好。”
我望着他:“没别的话要说了?”
“啊?”他才张开的五指又捏紧,“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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