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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见她像家属的样子,立即上前“告状”:“他一直闹着要起来,这可怎么行喽,刀口崩了我不负责吶…”
沈瓷看了护工一眼,勉强调整到随和的状态。
“我会看好他,也麻烦师傅了,师傅贵姓?”
“哦偶姓冯。”
“冯师傅,辛苦。”
沈瓷本就不善于跟人寒暄,打个照面之后就没下文了,江临岸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老护工支走,病房里只剩下沈瓷和他两个人。
他瞪了一眼天花板:“把床摇起来!”
沈瓷照办,走过去把床头支了一个倾斜的弧度出来,江临岸上半身终于能抬起来一点。
他半躺在床上,皱着眉,颇嫌弃。
“这人你哪里找来的?”
“医院配的。”
“重新换一个!”
沈瓷吸口气:“没有了。”
“怎么可能,我不介意工钱出高点!”
她无语地嗤了一声:“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大部分护工都已经回家过年,这个还是临时调剂出来的,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她从包里掏出江临岸的手机随手扔到床上,“自己打电话联系家里人吧,让他们过来亲自照顾你!”
一句话把什么都聊死了,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僵沉。
江临岸脸色突然变得极度难看,目光凉凉地盯着沈瓷,沈瓷觉得他这表情不单单只是生气,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其他情绪。
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医生说你起码在这里躺一周时间,而我不可能一直在这守着你。”
言下之意她得回去,不然一直呆在病房陪他一周算什么?他们也只不过是上下属关系,还没亲密到陪床的地步。
可江临岸迟迟没回应,只是眼底森寒愈加浓,最后突然捂着胃部的刀口轻轻笑了一声。
沈瓷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可最后只是低了下头:“算了…”
他就说了“算了”两个字。
什么意思?
“你要实在不想呆就先回甬州吧,我会联系人过来安排。”
“……”
两人最后几乎是不欢而散,沈瓷性子本来就冷,况且也没有多想留下来照顾这个男人。
“那你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等有人来了我就回去。”
她转身又拿了包,回头见江临岸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她轻轻在心里喘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床头摇了下来。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吃点东西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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