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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是其余亲友献花,一个个排队上前,叩首,绕过去,绵绵的阴雨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絮地进行,与故人作最后的决别,很少有人说话,而沈瓷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切,突然想到两年前类似的场景。
他走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阴冷,山上下着雨,雨很大,而她被墓园的人全程拦在外面。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沈瓷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窒息,拧紧手指,闭了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临岸撑着伞站缓缓走到墓碑前,弯腰鞠了个躬,再将手里一支白菊花放到地上。
沈瓷没想到他也会来,不是刚动过手术么?不过转念一想他来也挺正常,甬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能够数得上名的望族豪门也就这几家,江家算其中之一,江临岸来拜祭一下阮劭中也是应该的。
最后一个流程走完之后亲友很快都离开了,碑前只剩下阮家自己人,钟佳丽已经哭得几度昏厥过去,被家里的下人扶着靠在一边抽泣,而刚才在人前始终没什么反应的阮芸突然“噗通”一声跪到了墓碑前面。
“爸……”一声悲恸的哭喊声,沈瓷觉得山上的鸟都被惊到了,旁边钟佳丽见这情形又开始哭起来。
喊声混着哭声,阴湿湿的天气,沈瓷回头跟方灼说:“我先回去了。”
“我也跟你一起走吧,不然没车!”说罢又举了举手里的相机,“反正照片也拍得差不多了,写两篇通稿绰绰有余。”
于是两人下山,停车场在半山腰,车子是沈瓷开的,上午来的时候还没太多车,可这会儿场上横七竖八都塞满了,连出口都被堵住,都是来拜祭阮劭中的人。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车子。
“姐,回去我开车吧。”
沈瓷把钥匙扔给方灼,开了门刚想坐进去,听到旁边有人喊。
“沈瓷…”
她回头,居然见江临岸正朝他们走过来,方灼眼尖也看到了,立马毕恭毕敬地先打招呼:“江总,好巧啊!”
江临岸朝方灼点了下头,随后看向沈瓷,沈瓷知道避是避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抬头:“江总。”随后就面无表情地杵那。
江临岸皱了下眉心,见她头发和衣服上都淋湿了,一看就知道又没打伞。
“今天怎么你来跟现场?”
“其他人都放假了,我正好有空!”
江临岸没多言,又盯着沈瓷看了一眼。
“你有条围巾在我那。”
“……”
沈瓷差点被这话咽死,他话题怎么可以跳得这么快,而且旁若无人,方灼考究的目光立马就烧了过来,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上回不小心落下了。”
刚好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江总”,大概是他熟人,江临岸也没再说下去,只是把手里撑的伞挪到了沈瓷头顶。
“拿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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