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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站那没动,盯着眼前的男人。
阿幸叼着烟,也没催,两人就那么站了足足有一分钟,最后沈瓷开口:“我不去!”
阿幸眉头似乎跳了跳,这好像是他从她口中第一次听到“反抗”的词。
“为什么不去?”
“我知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谁?”阿幸问完自己笑了笑,“你以为是昌爷?”
“……”
“那我要是说这次带你见的不是昌爷呢?”
……
沈瓷最终还是上了阿幸的车,上车之前刻意把手机开了起来,还是之前来接她的那辆奔驰商务,她坐在副驾驶,习惯性地不戴安全带。
阿幸叼着烟看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于是问:“这么容易就上我的车,不怕我把你拐了?”
沈瓷哼笑,定定看向他。
“你要真想拐我的话十年前就拐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阿幸一时无言,但嘴角似乎扬了扬,把烟掐了,凑过去帮沈瓷把安全带绑上,只是侧过来的时候视线刚好看到她脖子和露出来的一小片锁骨。
沈瓷皮肤白,上面一点痕迹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淤斑几乎一览无遗。
阿幸淡淡吞了一口气,说:“你好像永远都没记性!”
沈瓷不懂他的意思,也懒得多理。
车子开出小区,这次照样没有在她眼睛上蒙布条。沈瓷一直很难定义眼前这个男人,初看木木又硬邦邦的,少言寡语,可是冷不丁眼神里会流露出戾气和凶狠,像是一块被人搁在角落里的刀,又冷又硬,但却藏着锋刃。
沈瓷也很难形容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十年前他曾经在她生命中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领她入地狱,又将她带出地狱,鬼门关上是他一次次牵着她的手走过,她还记得他手心里的温度,但那时她都是被蒙着眼睛的,感受他的时候只能靠听觉和触觉,但现在不同,他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旁边,穿了件很薄的黑色夹克,里面是T恤,皮肤很黑,侧面轮廓硬挺。
沈瓷无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十年前拿衣服给她蔽体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她轻轻提了一口气,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阿幸目视前方,硬邦邦回答:“到了就知道!”
车子上了外环,在上面兜兜转转,开了半个多小时才下去,沈瓷看了眼窗外,来回双向道的柏油马路,两边有昏黄的路灯,这是去城南的路。
沿着那条柏油路又开了大概二十分钟,路两边都是种植蔬菜的大棚,沈瓷记起来了,这是去榆蓉镇的路。
果不其然,很快就到了镇上,道路越发狭窄,但两边出现商铺,有一些水果摊和零星的灯光,沈瓷想起上回跟着周彦来这边一家素斋馆,那晚还碰到了李大昌和江临岸。
沈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阿幸也知道她已经认出地方了,却说:“肯定不是带你来吃饭!”
沈瓷:“……”
车子沿着集镇的主街道开了一会儿,拐了出去,后面的路就越来越偏了,渐渐连路灯都不再有,车头大灯所照到的地方都是崎岖的小路和荒地,地上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石子。
沈瓷隐约感觉不对劲。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阿幸鼻子里轻哼:“刚上车的时候不是说不怕我拐你么?现在怕了?”
沈瓷:“……”
好在那条偏僻的石子路只开了五六分钟,车子在颠簸中总算停了下来,阿幸过来替她开了车门。
“到了,下车!”
沈瓷推门下去,一脚踩到地上的时候没注意路面不平,身体崴了一下,阿幸适时扶住。
“走路都不看脚下?”
沈瓷立即自己站稳,把手臂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可能当时躲避的动作过于明显,阿幸愣了愣,沈瓷弯着胳膊吞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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