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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烟然冷笑着自袖中摸出了一把短匕首,她的手指洁白修长,手中的匕首寒光泠泠,她的声音也寒冷至极。
“姑娘不必惊恐,又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蒙汗药罢了。”她垂着眼眸,端详着手中的匕首,“替人办事,总得备些蒙汗药在身上才是,姑娘说对不对?”
越是听她说,心里越是不安,叶小清想攥紧拳头,可是再怎么努力,只是手指尖微微颤抖罢了,使不上力气撄。
“你说你……走都走了,为何还要回来?”自言自语似的,阮烟然叹息一般,惋惜地望着叶小清,将匕首向前凑了凑,贴在她脸颊上,“在今日之前,我都没动杀心的,是你自己找上门来,不怪我的。”
匕首贴在脸颊上,散发着阵阵寒气,叶小清死死盯着阮烟然,紧张到了极致,呼吸都屏住了。
在她心里,阮烟然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怀抱古琴飘飘而立,她怎么也想不到,站在她面前的阮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她不寒而栗。
“你早就该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到王爷身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锋利的匕首划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细密的血珠顺着脸颊而下,聚集在下巴处。
看到鲜艳的血色,刺激着阮烟然的眼眸,她笑了一下,面目不自觉的有些狰狞,“我陪在他身边十几载,我为了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愈发的大,“我为了他不惜败坏自己的名节,我去勾栏那种风月场所葬送自己的清白!”
“就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消息!我,委身于那些肮脏的官老爷!”说到最后,她近乎嘶吼着,“我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不惜让自己变得下作!受其他女子的唾骂!偿”
被她一番话震惊到,叶小清瞪大了双眼,直视着阮烟然的眼眸,那双原本淡然的眼眸如今像是翻涌的血海滔天,满满的都是恨意,她的领口忽然被拽住,紧的快要窒息一般。
“我才是更应该站在王爷身边的人!”阮烟然粗重地呼吸着,五官扭曲在一起,歇斯底里道:“你宋君仪是什么东西!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你算什么!”
抓着领口的手挪到了下巴,叶小清感觉到她的脸正被阮烟然紧紧捏着,她只能咬紧牙关与之抗衡着。
察觉出她相抵触的力道,阮烟然骤然松开了抓着她下巴的手,反手一个耳光重重抽在她的脸颊上。
一瞬之间,耳中“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清楚了,脸颊上先是麻木,复而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叶小清被那一巴掌拍得垂下了头,整个脑袋都懵了,眼前开始天旋地转,阮烟然的声音越说越激烈,在她耳边乱嗡嗡地响着。
“啊?宋君仪宋姑娘,你说你算什么东西?”阮烟然近乎癫狂地掰过了叶小清的头,看到她一脸痛苦之色,她仰起头大笑了几声,“不谙世事养尊处优,你们大家小姐果然是不一样,我呢,我就该那样肮脏的过一辈子吗?”
说着说着,她原本高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了最后带了些压抑的痛苦,“我本是他身边唯一的女子……唯一的……”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叶小清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驱赶了头脑中的晕眩,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阮烟然朝她走了几步,癫狂之后,她显得有些颓然,步履不稳摇晃了几下身子。
下巴再一次被紧紧捏住,阮烟然盯着她的眼眸,皮笑肉不笑的与她对视着,那视线让人生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后背直冒冷汗。
“宋姑娘,别怕。”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攥着匕首,颤颤巍巍送了上去,抵在她心口,阮烟然轻声开了口,声音极低,像是在哄不满百日的小孩子,“烟然这就送你……上西天。”
她的话音刚落,手上正要使劲,腹部忽然被用力一踹,她本以为叶小清中了蒙汗药无力动弹,没想到会遭到反击,所以疏于防备,被这一脚踹的重心不稳,接连后退。
方才那匕首就在心口处,只要用些力气就能刺穿她的心口,叶小清心里全是后怕,亏了灌注了全身的力气才踹出去了那一脚,否则她的小命早就没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蒙汗药的效果减弱了一些,可仍旧无力,虽然将阮烟然踹开了,但是那一脚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勉强才能撑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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