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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主。”明虚摸不清薛破夜的脾气,只能先打预防针:“属下若是说错了,舵……舵主千万不要怪罪。”
薛破夜知道自己已经给了明虚一些威慑力,让他明白了眼前这位舵主可不是普通之人,目的已经达到,毕竟明虚是个人才,以后用得上,温言道:“说,即使你说牛郎是织女的爷爷我也不怪你。”
明虚郁闷道:“牛郎是织女的丈夫。”这才道:“其实杭州苏州扬州是江南富饶之地,百姓生活倒也殷实,虽然不乏穷困之人,但毕竟这是每朝每代都无可避免的,即使我盛唐之时,只怕也有不少穷苦之人。”
薛破夜对这话倒也赞同,微微点头。
“若说这杭州附近有匪,倒也不尽不实。”明虚慢条斯理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土匪强盗,不过杭州北面有一处寨子,叫做摩云寨,聚集了近百人,平日都是耕种为业,外人倒也罢了,不过我们青莲照内部早已知道他们只是以耕种掩饰而已,背地里做的可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薛破夜一个激灵,问道:“做的什么买卖?”
“舵主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能够在明面上做的,那些达官贵人私下总有一些肮脏的事情解决不了,就会花银子请摩云寨的人在暗地里做事。”明虚显然是对摩云寨的情况知道的极为清楚,侃侃道:“属下举个例子,比如两个大商户之间有了仇隙,其中一方若是有大宗的货物运输,另一方就可以花银子雇佣摩云寨的人去半道劫货,这就是摩云寨最擅长做的买卖。舵主,你……你明白了?”
明虚这个例子举得很好,但是薛破夜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来。
他在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夜晚,偕同兀拉赤等胡人运送马匹前往枫林渡,在半道却遭到了伏击,那是薛破夜生平一次经历那样凶险的时刻,所以记忆犹新,甚至记起那“三哥”死时的不敢表情,想到了兀拉赤带血的笑脸。
之后虽然时有想起,对那批人的来历很是好奇,但是自那夜以后,那伙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薛破夜还以为只是偶尔遭受到的强盗伏击,随着日子过去,也就慢慢忘记了。
但是明虚今天忽然说起摩云寨,薛破夜那夜的影像又清晰起来。
难道那晚埋伏的强盗就是摩云寨的人?
既然摩云寨只是受雇,那么是谁雇用他们来伏击自己的?
薛破夜来到这个时代后,一直带着敬畏之心去看待这个陌生的世界,在没有达到一定实力的时候,也从没有轻易去得罪任何人,这自然是害怕给月竹他们带来麻烦,直到兀拉赤到来之后,薛破夜依旧没有仇家,如果硬说结下仇怨的对手,那只能是……!
“卢家!”薛破夜喃喃地自语。
但是薛破夜却不能确定,卢家真的下作道雇人来抢夺自己的马匹?更重要的是,卢家怎么能知道那夜自己会运马匹前往枫林渡,这是很隐秘的事情,就连兀拉赤手底下的几名胡人也是临时得知的。
明虚继续道:“其实说起来摩云寨倒也不算匪类,与我青莲照还颇有些相似,平日时有周济穷困百姓,摩云寨三大领也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忽然摇了摇头,破有些感慨地道:“不过如今摩云寨的三大领已去其二,只剩下二当家的了。”
薛破夜眯着眼睛问道:“其它两位领呢?”
明虚想了想,终于道:“大当家一年前就已经患病死去,三当家也已经被人所杀,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
薛破夜心中已经确定,那晚伏击的强盗自然是摩云寨的人。
所谓的“三哥”想来就是摩云寨的三当家了。
薛破夜摸着鼻子道:“想不到你对摩云寨的情况倒是清楚的很。”
“舵主莫非不知道?”明虚有些疑惑地道:“当初前任舵主还和他们三当家交过手,想收服他们入我青莲照,可惜被他们拒绝,他们并不像对抗官府,只想暗地里做些杀人越货的买卖,以此为生。”
前任舵主自然就是小灵仙的姐姐七师妹。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一咬牙,低声道:“好了,就是他们了。”
明虚虽然还不清楚舵主究竟有什么打算,但是从舵主一闪而过的冷酷眼神中已经预感到,那做暗地买卖的摩云寨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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