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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舟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这种事儿他解释,宁咎也不会信了,他站起身,躬身向宁咎施了一礼,这是他第一次给宁咎行礼,有感谢也有歉意:
“后面还望宁公子多照看。”
“自然,我也要为我自己的身家性命负责任,王爷且放心。”
宁咎收拾好东西之后这才去开了门,程清浅等人一直等在外面,此刻看见门开,立刻上前一步,她的发髻散乱,眼睛通红,盯住了宁咎甚至有些不敢问出口,宁咎理解身为母亲的担忧:
“手术的过程没有问题,大嫂放心吧,只不过,刚刚开刀,要避免伤口出现问题,这几天屋内最好减少伺候的人,进出身上要用酒精喷洒,接触杳儿的时候要戴上口罩。”
人越少感染源就越少,王府从前那屋内一堆人伺候自然是不行的,程清浅再一次开口:
“是,是杳儿没事儿了是吗?不会再痛了是吗?也不会,不会…”
那个字她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宁咎也不能在这个关节上打完全的包票:
“手术成功,后续等待伤口长好,伤口后续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了。”
程清浅甚至有些不敢进屋:
“我想进去看她,需要注意什么吗?”
毕竟是开了刀,她甚至不敢想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宁咎看出她的紧张,抬手给了她一个口罩:
“戴上口罩就可以了,身上一会儿用酒精洒一下。”
阎云舟站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坐下,左边的一条腿又酸又疼,他缓缓按着膝盖,微微垂着眼眸,遮住了身上一切的不适,程清浅清理了身上之后进来就扑到了床前,阎月杳还没有醒,身上穿着衣服也看不见哪里被开了刀。
阎云舟胸口有些发闷隐隐地疼,看见宁咎进来问了一句:
“不给杳儿喂些盐水吗?”
之前他记得宁咎是给张明喂了盐水人才醒过来的,宁咎抬眼看了他一下开口:
“杳儿是开腹手术,现在不能喝水,等她自然醒来吧,醒来伤口有些疼是正常的,千万不要用手揉,也不要让杳儿用手碰,不过虽然疼也会比之前的绞痛好很多,醒来以后要等她正常排气排便之后才能进食进水,这个一定要记住,如果不排气排便再饿也不能吃。”
程清浅立刻点头:
“好,我记着了,那吃的东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这三天先以流食为主,粥,肉汤,鱼汤之类的,不要吃生冷,硬的也不要吃。”
程清浅一一记着,三个人都在等阎月杳醒来,宁咎坐在了一边,阎云舟靠在榻边的位置,脸色不太好,隐隐有些气喘。
阎月杳是半个时辰之后醒来的,她醒来屋里的所有人才算是终于放下了些心:
“杳儿,杳儿?”
宁咎也起身上前,小姑娘刚醒,还有些懵,宁咎引着她开口说话:
“杳儿,认得人吗?叫一声好不好?”
“娘,二叔,二婶婶…”
小丫头迷迷蒙蒙的声音响起,宁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心里升起了一种满足又释然的感觉,就像是他在现代第一次独立完成手术之后的感觉一样,他忍不住抬手攥拳和小丫头的手碰了一下:
“杳儿真厉害,真坚强,现在还疼的厉害吗?”
阎云舟和程清浅都紧盯着小丫头,阎月杳好像才刚刚反应过来一些,似乎也想起了之前那剧烈的疼痛:
“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疼。”
其实不用说,阎云舟也看得出她的情况好多了。
宁咎这几天肯定要看顾她的情况,但是住在原来阎云舟那院子里,一个西边一个东边太远,实在是不方便,但是他毕竟是个男子,直接住在海棠苑肯定更不方便,他就让人临时将海棠苑隔壁的碧荷院收拾出了一间房,住了进去。
阎云舟晚上也准备回了院子,走之前去碧荷院看了一眼,这里久没有人住,虽然房间有定时修缮,但是毕竟不比有人住的院子,屋内没有地龙,也没有升铜炉,冷的紧,灰尘也大一些,被褥都要重新准备。
程清浅安排了侍女和小厮过来在紧急打扫,阎云舟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灰尘有些大,激的他咳出了声来,这一咳就有些停不下来,身子都在发抖,腿上的僵痛感更甚,甚至有些站不稳,全靠一边暗玄扶着他的手肘,宁咎听到了声音向门口看了过来。
以为他这是不放心阎月杳,过来敲打他,他迎了出去:
“院子里的灰大,王爷早些回去吧,放心,这边有什么情况我都会遣人立刻去风华院。”
要说心里没有憋屈那绝对是骗人的,宁咎从小到大都是数得上的天之骄子,一路跳级,十五岁上大学,读书对他从不是什么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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