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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华夕菀突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头看着窗户上的树影,呆愣片刻后侧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摸着额际的细汗,长长呼出一口气。
温热的手掌摸向她的额际,发现上面汗,便用中衣袖子替她擦去汗渍,揽住她的腰,“做噩梦了?”
“没事,”华夕菀看了眼已经坐起身的晏晋丘,面上露出笑意,“就是梦到我突然从悬崖上掉下来,吓了一跳。”
“呵,”晏晋丘低笑着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拉着她躺下,替她掩好被角道:“听老人说,这是在抽身高呢。”
华夕菀觉得有些热,便把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你见谁家虚岁十七的姑娘还长身高的?”
“别人家的不长,不代表我们家的人不长,”晏晋丘摸了摸她手臂,察觉手臂有些热,便没有把她手臂塞回被子中,“睡吧,我在呢。”
昏暗中华夕菀看不清晏晋丘的表情,但是她可以肯定,晏晋丘的眼神一定没有他说的话那么深情。闭上眼睛,听着窗外夜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她翘起唇角,不过真情假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她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行。
在外间守夜的绿珠听到屋内有动静,本来打算进屋掌灯,但是在听到细细的谈话声后,又歇了进去的心思。在内室又变得安静下来后,她才侧身躺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窗外闪过一道强光,随即一阵惊雷响起,她吓得连忙起身穿好鞋子,走到内室门口听到里面有声响传出才道:“郡王爷,郡王妃,需要掌灯吗?”
“不用了,没事,退下吧。”
听到郡王爷的话,绿珠略犹豫了一下,确定郡王妃没有意见后,才退回外面的榻上。这个时候,外面已经狂风大作,门窗被吹得咯咯作响,她抬头看了看屋顶,似乎听到了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
果然没一会,雨便噼里啪啦的下起来,雨声打得像是要把屋顶冲开似的,借着闪电的光,她看了眼内室方向,拉紧了身上的被子。
明日就要去端和公主的庄子上玩耍,也不知道到了明天雨会不会停。
雨下到四更天才停,华夕菀起床时,院子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暴雨冲刷过的痕迹都没有。她看了看天际已经开始发红的太阳,揉了揉额际,回头对身后的白夏道,“昨晚雷声不停,吵得我觉都没睡不好。”
立在窗边的晏晋丘闻言道:“等下在马车上再睡一会儿。”
华夕菀掩着嘴角打了一个哈欠,没有拒绝晏晋丘这个美好建议。
因为昨夜的大雨,整条街道在阳光下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雨气,华夕菀掀起帘子看了眼外面干干净净的街道以及来往的行人,拍了拍腰下垫着的软枕,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补眠起来。
晏晋丘见她真的靠着软枕睡着,干脆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做完这些后,他朝马车外看了一眼,马车已经快要靠近城门。
守门的卫军在马车靠近时,便认出了马车上显郡王府的图标,客气的例行检查后,就放了行。
马车出了城,便顺着大路朝前走,谁知前行一段距离后,突然就停了下来。
见靠着软枕睡觉的华夕菀有转醒的迹象,晏晋丘眉头微皱,掀起马车窗帘道:“怎么回事?”
“郡王爷,前面的路被拦住了,盛郡王府还有宁王府的马车都停在前面,”木通在马车外回道,“听卫兵说,前面发生了命案,似乎是张家公子。”
正在迷迷糊糊间听到张家公子四个字,华夕菀想起回门时,二婶提起的事情,顿时清醒过来,揉着额际皱眉道:“是哪位张公子?”
晏晋丘看着她不说话,马车外的木通也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道:“听说是京中名家张氏一族长房公子。”
华夕菀闻言沉默下来,名家张氏一族长房女儿有几个,儿子却只有一个,也就是二婶的那位幼弟……
“你别担心,我让木通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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