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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倾城红色的绣鞋一脚踩在牢房的木门上,拦住了总管公公的去路。
她身着龙凤呈祥的嫁衣裳,明明是极其明艳动人的模样,却慵懒地倚在大牢的木栏杆上,手上甩着大牢的一整串钥匙玩。
身后,大牢晕倒的侍卫已经被她叠成了一座小山。
老俞将军惊喜万分:“倾城,怎么是你?”
反倒是总管公公大惊失色,翘着兰花指:“你你你……你不是……已经被……”
“总管公公是不是想说,我这个女贼头不是死在将军府了吗?”于倾城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嗯,那个俞袅袅确实身手不错,够打,不过,想杀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那天夜里——
烛火尽灭,一片漆黑。
于倾城和俞袅袅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窗外飞来一个小石头,精准直击俞袅袅的肩膀——那个曾经中了南宫彦一箭的肩膀。
俞袅袅瞬间吃痛地踉跄了几步,于倾城趁势夺过俞袅袅手上的刀,伴随着一脚扫堂,明晃晃刀光一闪……
刀,没入的是俞袅袅的胸膛。
“你……”俞袅袅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于倾城红着眼,将刀又狠狠往俞袅袅的胸腔里深入了几寸:“我说过,敢动我顶天寨弟兄们,早晚送你去见阎王,血债血偿。”
每一句,都咬牙切齿。
她的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日树林的满布着箭矢的尸山血海,那种惨痛,甚至就连她失忆的岁月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梦靥。
她说到做到,终于替那些弟兄们报仇了!
于倾城大吼一声,狠狠地握着刀,用力抽出,瞬间,血飞溅了四方,甚至染红了于倾城手腕、脸颊,还有头顶的凤凰木簪。
俞袅袅眼里没有了生机,只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胸口汨汨地冒着血,折射着惨淡的月光。
于倾城颤抖着,将刀扔在了血泊中,嘴角逞强地勾起:“不过,也就是个废物。”
房门“吱拉”一声被重新推开,森冷的月光重新照射进来,南宫彦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之中。
于倾城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隐隐有些嗔怪:“你怎么才来?”
南宫彦走上前,倒也不曾分半毫眼神给地上的俞袅袅,只是从怀中掏出丝帕,宠溺地帮她擦拭脸上、颈上、手上,甚至头发丝间的血迹,声音温柔:“有你在,我哪还有出手的余地,只需要最后出来收拾残局即可。”
方才致胜关键的那枚石子,是他发的。
也只有他,才能精准地知道,那日黑衣人的肩膀究竟在何处中的箭伤。
暗中相助,剩下的交给于倾城就好。毕竟她在战场上说过,手刃敌人,比较爽。
更何况,是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顶天寨弟兄的血债。
每次她发狠,他只会心疼。
正当他的手抚上倾城的脸颊时,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进将军府,落在了倒地的俞袅袅身上,腿上绑着竹简,一双鸟眼咕噜咕噜地转。
南宫彦捏住了鸽子,取下了竹简。
倾城探出头:“写的什么?要不我们把这鸽子炖了出气?”
“不如顺着他们的计划走下去,给你啊,出更多的气如何?”南宫彦笑着摊开纸笔,仿着俞袅袅的字迹写了两个字:【事成】
倾城从背后搂上他的脖颈:“大彦,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
南宫彦握着倾城的手腕,耐心地解释:“初见俞袅袅,她虽然穿的朴素,用的丝帕也是素色,不过却是上好的料子,这绝不是寻常乡野长大的孩子会用的。另外她主动来奉茶的时候,手上有茧。那个位置,不是刺绣、抚琴的茧,而是常年弯弓、射箭、握刀的茧。”
倾城恍然大悟:“所以俞飞那时才问她,是否会武功?”
南宫彦顺势将她从背后拽到怀里:“当然。”
倾城忿忿别过脸去:“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戏耍她,说你不爱抚琴的、刺绣的、弹琴的、写字的,就喜欢耍大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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