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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演过七八支,酒也早过了三巡。
楚王有些不胜酒力,趁皇上宽衣之际便也悄悄溜出了思德殿。
刚好有处照壁下摆着数盆玉堂金马菊花,开得正好,他便流连住了。
诸葛夫子施施然而来,向楚王笑道:“王爷好雅兴,只是当心被拿住了罚酒。”
“哎呀,夫子,”楚王连忙拱手,“实在是黄酒与我的脾气不甚相宜,出来略散散也就回去了。夫子怎么也离席了?”
“老朽天生的不惯酒席,今日已是勉力为之,才特向陛下告了罪,先行离席了。”诸葛夫子笑着说。
楚王知道诸葛夫子是风流名士,自然不会受俗世约束,皇上把他奉为座上宾,却还得他自己乐意才行。
否则人家挥挥袖子飘然而去,世人还不免给皇上冠以不能奉贤之名。
“不是夫子也爱菊花吗?”楚王看着盛放的秋菊问。
“老朽对花草是无所不爱的,但王爷似乎对菊花情有独钟。”诸葛夫子捋了捋长髯。
“我爱这花夺九秋之艳丽,更爱它经霜之傲骨。”楚王啧啧称赞,“每一见必为之忘俗。”
“呵呵,王爷对菊花爱之深,若菊也有灵,必当与您成为知己。若要见其精神,或霜晓或黄昏,玩赏至佳。”
“哎呀,先生所言深得我心,如此我亦可将先生引为知己了。”楚王高兴地说。
“王爷抬爱了,观物可知人品,王爷身为贵胄,却品行高洁,实在难得。”
“夫子过奖,羞杀我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投机,本来楚王对诸葛夫子就很仰慕,再加上他曾当着皇上的面夸赞自己的儿子,也着实感谢他。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诸葛夫子方才引向正题。
“王爷,老朽倒是觉得凌霜傲骨虽然难得,却也该有保全长久之心才好。否则凋零枯败,岂不可惜?”
楚王闻言不解:“这是菊花天性使然,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呀!”
“花是如此,人却不可,”夫子浅笑,“一样根基高贵,且秀色出众,怎可自弃?”
到这里楚王若是再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那他就不是楚王了。
他没有接诸葛夫子的话,心下思虑百转,最后选择装傻:“人都说吃酒之后不宜吹风,看来果然是的。我这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怕是要失陪了。”
诸葛夫子听了也不再说话,转身飘然而去。
留下楚王一个人怅然若失。
温鸣谦没有资格到御宴上去,她早起就和小月一起拣选晾晒好的香料。
随后桑珥找了来,在这里待了许久。
后来温鸣谦想着她好容易进宫一趟,该去御花园转转,就让小月带着她过去,逛逛再回来。
谁想左等右等不见她们两个回来,不免有些惦记,自己便出来找。
御花园中,几个孩子正闹得欢。
不知谁在空地上竖了个箭靶,几个男孩子在那里比试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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