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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立言出了县衙大门,挠了下头暗暗思索,顾老货今日这般笑脸相迎,存的是什么心思,莫不是有事求俺?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三四五,索性啐了一口不再去想,上驴抽了一鞭,哼唱道,“俺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那娇娇羊脂玉体!好似粪土上长出灵芝。。。。。。”。
驴蹄嘚嘚,淫词浪语渐行渐远。
辰正时分,秦清胳膊上挎着架筐站在小山上向下看去,但见一泓细水,弯弯绕绕从村东而过,几株垂柳,身着绿衣随着暑风摇摇曳曳,依河而舞。
又有茅屋十数间,炊烟袅袅,一息不到便被风吹散,左右勾连汇集成片,青青薄薄笼罩四野。
山野静谧,可闻村中犬吠鸡鸣,篱门半掩,儿童出入嬉戏,又见群童狼奔豕突,慈母持棍在后,倒也凑成了一幅母慈子孝祥和图。
往远处看,就见水田千顷,郁郁葱葱,绿浪随风浩浩汤汤,行(hang)见男耕女锄若隐若现。
“小弟,小弟”,大丫见秦清发呆,跑了过来看了山下一眼,“你在看什么呢?呆头呆脑的,不是和我一起来打猪草吗?”
秦清醒过神来,昨日夜里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见到草药实物再做打算,今日早晨便央求夏氏让他也来打猪草,夏氏拗不过也就同意了。
“没看什么”,秦清解释道,“我以前也没上过山,就好奇看看”,说着便挥舞了几下镰刀说道,“咱们快割猪草吧”。
乡间猪草说来就那么几种,前世今生都是一样,无非就是蚂蚱菜、灰灰菜、苦菜子、蒲公英还有青蒿、云星菜。
山上灰灰菜最多,秦清瞅准了一片灰灰菜,几步走过去,左手薅住草梢,右手拿着镰刀从中间划一下,十余棵灰灰菜就被放到架筐里。
大丫瞅了几眼,见秦清手脚麻利也就不再管他,找到云星菜多的地方,左右手开弓,只摘嫩梢,不过一会就将一片云星菜祸祸的没了头。
秦清边割边四处查看,蒲公英和车前草倒是有不少,这两样杀青炒制代茶饮倒是可以,可是这玩意谁会炒?再者说了苦不拉几的炒了卖给谁?
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手上抓紧,过了一刻便将架筐割满,秦清直起身子伸个懒腰。
又伸手按了下架筐的野菜,擦了下额头,说道,“架筐装不下了,我往上走走看看”,也不等大丫回话,提着镰刀往山上爬去。
这座山是坦山的延伸,并不高,不过百余丈,也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大丫也闻言也不担心,只是叮嘱道,“你小心些,别爬的太高了”。
秦清应了一声,手脚并用爬了不过十余丈,就发现在一处斜坡上长了一片植物。
走近细看就见独茎成丛,枝干狭长,高约二尺,叶片细小似羊齿状,成对复生,有的还顶着个黄色花苞,估计是黄芪。
秦清前世用的是成品没见过黄芪的原始形态,只是在书上看过,蹲下身子拉过一个枝条。
就见小叶长圆如卵,前端钝圆微凹,秦清用手摸了摸,叶片上无毛而下有毛。
再看花苞,状似槐花长约半寸,倒卵状,花冠浅黄,秦清凑鼻闻了闻带了些许清香。
秦清点点头料来是黄芪无疑,提着镰刀就想从根部削断。
“你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大丫的喊声,想来是看到秦清要砍了药材,“这黄芪还没长成呢”。
大丫手脚并用到了秦清面前,脸上带着些怒色,一把夺过镰刀,还顺手扭了秦清一把,“你割黄芪干吗?猪又不吃”。
秦清眉头一凝,倒不是痛的,而是大丫怎么会认识黄芪?一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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