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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妆和锦王来得极早,但即便如此,亭里也有了不少人。
两人不约而同,没进入聚贤亭,而是选择在外旁观。
一名侍卫把锦王请到一旁,低声道,“王爷,属下认为……苏小姐是否应该摘掉兜帽?这样大家也好交差。”
秦羽落瞪着那人,眼神充斥愠怒,“刚刚明妆姐回答玉萱公主疑惑时,你不在旁?还是耳聋,听不见她的回答?她昨夜着凉,今日畏寒,我用什么借口让她在寒风里摘兜帽?若今日摘了帷帽明日发起病来,谁来担这责任?你吗?”
侍卫尴尬,“王爷息怒,属下不敢了。”
秦羽落想骂上几句,但想到胜利已有眉目,不想节外生枝,生生忍了下来,“一会谁来?乔石吗?”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得到的消息是诗会时,会有人来。”
秦羽落没再理会他,转身回去。
但没走两步,就见两名国子监同窗笑着迎了上来,“这不是锦王吗?”
“草民见过王爷。”后者虽是请安,但语调却带着戏谑。
这两人一个叫周折,一个叫曲白思,几人关系极好,经常饮茶畅聊,出行游玩,人前时候对锦王恭恭敬敬,人后就总用锦王的亲王身份揶揄。
秦羽落知道他们没恶意,也很愿意出卖身份拉近关系。
皇家无情,哪怕表面再热络,内心也是相互算计。
所以秦羽落很珍惜和这两位同窗好友跨越身份的友谊……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对这亲王身份,本来就没什么兴趣,甚至倍感讽刺。
如今在人前,秦羽落还得按规矩,端着身份,“免礼,你们何时有心仪女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折促狭地扭头看戴着严严实实兜帽的女子,“真是贼喊捉贼啊,自已和一位姑娘亲亲热热地站一块,竟质问我们?很抱歉,就我们哥俩来的,来看诗会,没有心仪女子。”
曲白思补刀道,“我们不叫‘没有心仪女子’,是没有女子看得上我们。哪像人家锦王殿下,姿容京城第一,身份尊贵无比,只要王爷愿意,环肥燕瘦排着队往锦王府挤。”
秦羽落嘴角抽了抽,“有完没完了?挖苦得起劲儿了是吧?”
实际上,那两位能进入国子监,也是人中龙凤,只是年纪还小、喜欢到处游玩,不愿早早被婚姻束缚罢了。
他们听说刚成亲的几年,要日日回家陪夫人,不能远行,回家晚了也要被埋怨,就抗拒得很。
锦王是因为一直被武王控制,除了活下去,没有其他念想,所以对男女之事也没什么兴趣。
这三个单身汉,就这么凑在了一起。
周折小声道,“那姑娘到底是哪家?话说,你这身份,不得等皇上赐婚吗?自已相与的姑娘,能行吗?”
“别胡说,她是……”秦羽落急忙闭了嘴,目光严肃,“平日里怎么开玩笑都随你们,今日之事万不能开玩笑,你们就当没看见我。”
“好好好。”
两人见素来脾气随和的小王爷一下子严肃,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皇家机密多,他们若不小心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只怕是麻烦。
秦羽落突然灵机一动,“你们一会别离我太远,看我眼神行事。需要你们帮忙,立刻来帮,回头我有重谢。”
说着,扭头去看苏明妆,却惊讶发现,苏明妆和一名女子在说话,那女子……如果他没记错,是刚刚站在公孙潜身旁的女子。
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两人道,“你们俩经常游玩应酬,可认识那位穿玫红色披风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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