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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唐芙一行人抵京。
两人这一走便是半年,心知长公主一定十分惦念他们,便打算回去后将东西收拾收拾,休整一日就去公主府给长公主请安,顺便在那里小住几日,陪陪她老人家。
但傅毅洺有话想找长公主问清楚,又不想让唐芙知道,便借口有事出了趟门,一出来便直奔公主府而去了。
长公主早已得到消息知道他们今日回来了,提前让人收拾了院子等着他们明日过来住,哪想到傅毅洺竟然自己一人提前过来了。
“不是说明儿才来吗?怎么今儿个就跑来了?芙儿呢?没跟你一起?”
她对久未谋面的傅毅洺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仔仔细细的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不错不错,这次没瘦,好像还胖了一点,可见阿芙把你照料的很好。”
以前傅毅洺每次离京,回来后都要瘦一圈,她看着就觉得心疼。
这次他带着唐芙一起去,就算自己能吃苦,肯定也不舍得唐芙跟着吃苦,于是一日三餐按时按点,能精细些就绝不粗糙,路上也不再像以往那样马不停蹄夜以继日的赶路,自然也就没像以前那样办趟差事便瘦十几斤。
傅毅洺心里有些紧张,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道:“孙儿是自己偷偷跑来的,芙儿她不知道。”
长公主怔了一下:“偷偷跑来?为什么?”
傅毅洺这才对房中的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自己有话要跟长公主单独说。
下人们看了长公主一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渐次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傅毅洺从自己怀中拿出那枚被毁的面目全非的令牌,递到了长公主面前。
虽然令牌被损毁的很严重,但长公主是赤影阁的主人,只看了一会便认出来了。
“这不是赤影阁的令牌吗?怎么在你手里,还成了这个样子?”
傅毅洺一直悄悄觑着她的脸色,见她脸上只有疑惑,没什么其它的表情,心中稍稍放松一些,继续说道:“孙儿这趟去蜀中,恰好查到了当初杀害程公子的那批山贼的下落,然后就带着一队人马前去围剿。”
他没有说自己是答应了唐芙给程墨报仇,特地在查找这批山贼,免得长公主觉得唐芙心中始终放不下程墨,对他这个夫君不忠。
“可是等我们到了那些山贼藏身的地方,却发现他们全都已经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长公主点了点头,从他这简短的几句话里已经猜到了始末。
“再然后你查到了那些杀了山贼的人,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块损毁的令牌?”
傅毅洺垂眸,低着头默不作声。
长公主轻笑一声,将那令牌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所以你今日特地偷偷跑这一趟,就是怀疑……”
“不是不是。”
傅毅洺赶忙说道。
“怀疑”这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让他急于辩解:“我不是怀疑祖母,只是……”
“那就是确定是我做的喽?”
长公主打断道。
“不是,”傅毅洺急道,“我只是……只是担心,担心您为了我……做出什么糊涂事。”
“那不就是怀疑?”
长公主道。
傅毅洺不知道该怎么说,头一次在自己祖母面前局促起来。
长公主又欣赏了一会他这般忐忑的模样,才笑着说道:“好了,不是我做的,你可以放心了。”
“啊?”
傅毅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大喜,但还是忍不住又确定了一遍:“真的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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