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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
那头“喂”一声,她认出声音,是任炳坤。
勉力忍下浑身痛楚,死死盯住红棍手上注射器,像是饿极小兽看到肉。
“阿坤哥,我是佳丽。”
任炳坤声音里还带着提防,最近几日小伦哥准备离港,肥斌和钱雷那头虽然都按兵不动,但他总觉得心内不安,好似有事情要发生,听到佳丽声音,松一口气:“哦,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郑佳丽伸手去抢注射器,被红棍先一步察觉,飞快拿开,用眼神威胁她。
“。。。。。。阿坤哥,方才楼家来人接走阿爽。”
心虚加上毒瘾发作,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颤抖,听在任炳坤耳中却更添几分真实:“是她阿妈派人接走?”
“不是,我似乎听到司机在同人讲电话,叫一声‘楼先生’,讲他要送阿爽去一个地方。。。。。。”
任炳坤听到“楼先生”叁个字顿时有种不好预感:“有无听清要送去哪里?”
“好似要送去谁屋企。。。。。。叫。。。。。。。钱雷。”
电话被红棍抽走,挂断。
郑佳丽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注射器,针管插进手肘内弯脆弱皮肉,露出一根已经乌青鼓胀血管,扎入,讲液体推进——
浑身麻痛慢慢消解,连红棍把她踹到一旁肮脏角落也不计较,专心享受升仙快感。
反应过来时,红棍已抱杭爽下楼上车,消失在重庆大厦门前。
蒲飞路尽头,一幢二层小楼灯光影影绰绰。
屋内大约叁十多人,都是誓死跟住楼安伦不愿离去,站在最前一位跟他最久,眼圈微红。
楼安伦拍他肩膀:“等我同阿爽在杭州安顿好,你要是想来随时来,阿爽做沙茶面做的好,招待你一碗面没问题。”
“小伦哥,杭州恐怕没有沙茶酱。”
他神色一凛,舔唇,“到底是我对不住兄弟们,下辈子我楼安伦做牛做马,回报兄弟们信任。”
“等下阿坤回来,你们听他安排,大家跟住我一场,钞票不会少,阿坤会同你们讲。”
“阿坤哥去讲电话这样久?”
正说着,任炳坤从外面摔了进来,差点绊倒,面色惊惶:“小伦哥。。。。。。。阿嫂出事。。。。。。”
楼安伦神色一变:“什么情况?”
“方才电话是佳丽打来,讲楼嘉明派人接走阿爽,送去钱雷屋企。。。。。。。小伦哥,我前几日听外面传言,港督要撤换警务处长,楼嘉明会不会是为了这个。。。。。。。”
话还没讲完,楼安伦已经铁青着脸往外冲
任炳坤一把抱住他:“小伦哥,你不要冲动。。。。。。”
“你放手!”楼安伦挣开他,情急之下一脚踹翻在地,留下一句话:“我如果出事,差佬问话,你们全讲不知。”
引擎轰鸣,哈雷疾驰而去。
任炳坤咬呀站起来,抚着心口剧痛,龇牙道:“你小伦哥这一去必定见血,是生是死我陪他,你们都有家人,不要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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