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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是……
甄文君心中难免有些生气和害怕,她一手紧拽着缰绳,一手将匕首握在手里,金蝉刀也夹紧,若是有人突然冲出来袭击她,她定会狠狠给上一刀。
火把在方才的混乱中不知道遗落在了何处,甄文君在浓雾里转了许久,找不到人马也看不到火把,无法在这浓雾之中辨清方向。不知道在山谷内走出了多远或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她喊灵璧的名字喊到嗓子沙哑无法再开口,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眼看天色渐暗,云中飞雪竟自己识得了路,走出了迷雾。
甄文君又累又沮丧,她决定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王进见甄文君自己一人回来,叹了一声:“果然!果然啊!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小娘子还是算了吧,别再去徒添人命了。这二十万两的银子我已经还给了你,十万车的粮食我也只能认栽。”
甄文君黑着一张脸,手臂往下一砸,匕首“嗡”地一声立在了桌子上,吓得王进大气不敢喘。
甄文君眼露凶光问道他:“你与那狂生可有过节?”
王进忙摇头道:“别说过节了,我见都从未见过。”
甄文君眉峰一挑:“从未见过?小小沓将竟有你未见过之人?看来他来此地时间不长。既然你与他素不相识,那他为何与你过不去要夺你粮车?”
“老奴真的不知啊,况且那偷粮夺车说不定真的是妖怪!小小儒生哪有这本事!”
甄文君根本不信他那套,还是围绕着狂生询问:“你再跟我说说,那狂生长得什么模样,年龄几何?什么口音?”
“那狂生瞧着最少也有二十八九的年纪,身材颀长胡须稀少,穿得也破破烂烂的,其貌不扬。口音老奴我听着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南崖那边儿的口音,似是大聿北方人。”
“哦?他当时是如何与你说的?一字不落的再跟我说一遍。”
王进又将那日之事仔仔细细地重新说了一遍,甄文君听后眉头稍有舒展:“他道‘红羊劫年祸乱不断’,可此地风调雨顺哪里来的灾祸?他说的是大聿,应该是大聿人无疑。这样,我心中已有了眉目,你给我二十个人,我要再探双乳山。”
王进听她还要再去,赶紧劝说:“小娘子可不敢再进山了,若是真的惊扰了山神姑戗族的人可是不会放过小娘子的。况且连朱毛三那样凶神恶煞之人都没能回来,就是再多的人进去只怕也是徒伤性命啊。”
甄文君反问他:“我且问你,那日你们可有人是死于那妖怪之手的?”
王进想了想摇头道:“那倒没有,死了的几个人都是慌乱中摔下山崖而死的。”
“若是妖怪怎会放着你这脑满肠肥的荤腥不食,反倒改吃素了?分明就是那狂生借着天时地利作怪,他的目的不在你的粮食更不在人命,而是另有它谋。所以朱毛三和我的随从们都还活着,只是不知被此人用什么方法将人弄去了哪里。”
还有一点甄文君没想明白的,便是雾中黑影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袭击人?
王进怪道:“你是说他目的不在那些粮食?那此人意欲何为?”
甄文君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可有在城里找过那狂生?”
“一直都在找但没有线索,小娘子或许说得对,那狂生应该是刚来沓将没多久,所以没什么人见过他。”
“你派人去衙门里给我查一下,近半年南渡三十岁左右的大聿男子现在都住在什么地方。”
王进有点犯难:“这可不少啊。”
“我再给你提供一个条件,立即能够筛掉一大半的人。”
“哦?什么条件?”
听完甄文君的话,王进似乎在渺渺的大海上忽然发现了一座孤岛,有了一丝希望。他郑重地跟甄文君说:“小娘子,你不是要五万车粮食吗?若是我那十万车能够追回,钱你拿着,五万车算我送你的,如何?”
甄文君双眼一亮:“一言为定!”
筛查出了七个男子,甄文君挨家挨户上门拜访。
这几户家主出门赚银子去了,一去十天半个月的非常正常。这些人家都不富裕,家主都是寒门儒生在大聿官场不得志,想到宿渡这边寻些营生再碰碰运气。
现在的问题便是如何从极其相似的七户人家中找到她的想要找的那户人。
甄文君每户都聊了半天,感觉大聿中年失意男子的处境都相差无几,何况本人不在只能与其妻小聊天,很难找到决定性证据,却在走出一户人家之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啪啪啪。
甄文君后脑勺像被针扎了似的,立即停步回头看去。
“小娘子还有什么事吗?”这户的妇人被小郎君搀着站在门口照明的火把之下,见那小娘子又折返,对着她家鸟笼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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