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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衍忱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周时誉没再问,准备推着主子回去时,才惊觉没闻见酒水味,他语气不明:
“晴娘这次安排的人看来有点呆啊,居然连倒酒都不会。”
胥衍忱掀起眼,淡淡道:“你很不满意晴娘这次的安排?”
周时誉立即闭嘴。
他闭了闭眼,按住不该有的情绪:
“是属下失态。”
轮椅在被推着往前走,胥衍忱仿佛感觉不到周时誉的情绪变化,他平静道:
“有些事,不该别人过问,但晴娘看不惯你,难道你不知道原因?”
周时誉被堵得无言以对。
他当然知道晴娘对他不满,毕竟,顾婉余是晴娘的人,而他和顾婉余有了交集后,彼此关系一直未有定论,晴娘恼他招惹了顾婉余。
周时誉想起适才他撞见的那一幕。
女子风情万种依偎在宋翎泉怀中,乌发和男人的衣襟缠绕在一起,和他擦肩而过时,她不曾投来一记眼神,二人仿佛从不相识。
她惯来拎得清。
她从来都将任务和私情分得清楚,在她眼中,私情永远比不过任务。
周时誉沉默下来。
*******
十鸢回到绥钰苑后,一直心神不宁。
宋翎泉。
她会认识宋翎泉,还要托前世陆家的福。
陆家惯来会做戏,将她献给了戚十堰时,也是一派难为情的模样,道是替她谋了一门亲事。
戚十堰心底的妻子之位一直都是那位许姑娘,自然不会另娶他人。
陆家想要将她献过去,但也不可能让戚十堰娶她为妻,他们理所当然地提出做妾一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是戚十堰不会娶妻,她嫁过去,虽是妾室,但也和正室没有区别。
彼时,她未曾看透陆家的真面目,心底还记着陆家替她赎身的恩情。
但报恩不等于去给人做妾室,对此,十鸢只能说她要考虑一番。
也是这时,她意识到,她的路引和名帖都在陆家手中,她被收做养女后,她的婚嫁一事其实都掌握在陆家手中。
她根本没有自主的权利。
她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错,陆家根本不可能给她拒绝的机会。
没几日,她就被强迫地送往幽州。
也是在幽州,她认识了宋翎泉,宋翎泉贪财爱色,但在幽州的时日,宋翎泉对她一贯是冷嘲热讽。
十鸢知道原因。
宋翎泉是觉得她占了许姑娘的位置,借和许姑娘有些许相似的容貌上位,这等手段令他们这些旧相识不齿。
直到她被送回陆家那一日,宋翎泉才正眼看过她一次。
十鸢至今记得那日情景,戚十堰转身离去,宋翎泉居高临下地看了她许久,最终冷冷道:
“容貌相似又如何,终究是命不同。”
从始至终,没人在乎她是否愿意被当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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