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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招了倒还罢了,若是不招,本官便要继续用刑了!”
涉及江都府最出名的甘泉书院,以及甘泉书院里的学子,本来这种案件应当谨慎再谨慎,但是因为江都府的府尊已经打了招呼,因此冯县令现在只想把这桩案子尽快结了,等沈毅签字画押,这桩案子就做成了铁案,上呈刑部之后,便没有人再能翻的动这桩案子。
沈毅双目圆睁,看向冯县令,怒喝道:“县尊老爷,你是江都的父母官!”
“因为范东成家里势大,你便要这样颠倒黑白吗!”
甘泉书院,是江都府乃至于附近数府最出名的书院,因此能在甘泉书院里读书的,除了真正的读书种子,剩下的都多少有些背景。
比如说范东成,家里便是江都的大族,范家不少人在朝廷里做官,在江都府可以说是一等一的世家。
而陈清与沈毅这种,则是因为读书很有天分,才被甘泉书院的先生看中,领进书院里读书,以期将来取中功名,也好替甘泉书院扬名。
正因为势弱,因此江都县衙才敢这样给沈毅安插罪名。
沈毅家里在江都府并不是什么大家族,他的伯父虽然是官员,但是也只是西南一个小县的县令,常年不在家,至于他的父亲,则是在金陵一位王爷的王府之中当差,只有得了假,才会回江都来看望沈毅。
母亲,则是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沈毅从十二岁之后,便带着弟弟在江都过活,平日里在伯父家的堂兄堂嫂家里吃饭。
现在,他父亲正从金陵赶回江都的路上,他的兄嫂因为不是直系亲属,已经被拦在了公堂之外,不许进来。
这个时候,沈毅虽然才十五不到十六岁,但是他很清楚,这个罪是绝对不能认的!
认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
最少,也要等父亲回来再说!
少年人抬起头看向冯县令,目光坚定。
“冯县令,书院里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颠倒不了黑白!”
“放肆!”
冯县令拍了拍惊堂木,怒喝一声。
“一个功名也未有的刁民,敢这样与本县说话,咆哮公堂!”
“来人!”
冯县令大手一挥,丢下一根令签,然后再一次眯了眯眼睛。
“给本县打他三十大板!”
说到这里,冯县令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给我狠狠的打!”
打板子是很有学问的,同样是三十个板子,重的能打死人,轻的也就是皮肉伤而已,而冯县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让这些衙差下重手。
这些衙差们都是当差许久的老手,听到县尊老爷这句话,立刻会意点头,很快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差,就把沈毅拖了下去,手中的杀威棒高高举起,再随着少年人的痛呼声,狠狠落下。
沈毅这几天,已经受了许多刑罚,也没有怎么好好吃饭,这会儿再一次受刑,少年人的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只二十棍下去,沈毅便昏厥了过去,人事不知。
冯县令冷笑了一声,让人把沈毅扛起来,丢进了县大牢里。
就这样,奄奄一息的沈毅被丢进了大牢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而无人问津的少年人,在这个晚上魂归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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