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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了一下,心道莫不是同子三人没顶住,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被海魁给啃了?当即也顾不得跟胖子斗嘴,立刻闷头往上冲,踩着木制的楼梯,飞快的冲上了指挥室,透过指挥室敞开的大门,甲板上的情况一览无余,我顿时懵了。
不知何时,海上已经刮起了大风,黑暗中,船只的灯光在翻滚的海水中,显得朦胧而晦涩,翻滚的海水一会儿漆黑,一会儿又如同雪浪,时而高时而低,船只因此而不断晃动,仿佛要翻船一样。
甲板上落了一口大木箱子,是船上配备的备用器械,一般都是放在指挥室的顶部,用绳索绑着,估计是刚才那阵风浪太大,因此从指挥室上面摔下来,砸到甲板上发出了巨响。
那几只海魁大半个身体已经爬进了船里,同子几人挥舞着铁棍冲上去,那东西立刻就身体一缩,缩到了船沿下面,由于人手不够,打了一个会冒出第二个,稍不留神,就有被那几张巨口咬住的风险。而此刻,由于船身受到风浪的冲击而晃动,同子三人更是步伐不稳,别说打海魁,连固定住自己的身形都很困难。
我立刻叫道:“同子,你们回来。”紧接着,我举起枪,朝其中一条身体已经爬上船的海魁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那海魁顿时冒出一串乌红的血。
血液的味道刺激了其它海魁,剩下的几只海魁嘴里发出了巨大的呼噜声,随即速度将近快了一倍,猛的往甲板上爬,片刻间就探进了四只脚。
于此同时,胖子也开枪了,如果说我的枪法是差强人意,那么他的枪法就是百步穿杨,我耳里只听两声连着的枪声响起,离的最近那两只海魁,竟然同时被爆了头。六只凶神恶煞的海魁,转眼间只剩下三只稍微小的。
同子三人已经趁着这会儿功夫,快速的退回了我们所在的指挥室,另外三只海魁,仿佛知道了我们手中枪支的厉害,竟然如同有人性一般,速度极快的攀爬起来,而且还是一种很不稳定的路线。
我和胖子连着放了好几枪,竟然一枪没中。
同子倒抽一口凉气,道:“快,将门窗关上。”
胖子见打不中海魁,骂了声娘。立刻放弃继续开枪的想法,嘴里叫道:“别让这些东西进来!”好在哑姐挑的这几个伙计,虽然是没有下过斗的雏儿,但都十分激灵,胖子的话音刚落,已经各司其责,快速的将指挥室的门窗关了。
剩下的三只海魁被门窗挡在了外面。
片刻后,它们爬到了窗户上,肚子和扁平的脑袋紧贴着窗户,透明的玻璃上,顿时水淋淋的,它们脑袋动了动,嘴里如同呼噜一样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体不断变换着方向,似乎想找什么地方进来。
胖子狞笑一声,道:“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天真同志,胖爷不跟你抢,活靶子送给你,好好练练枪法。”那小胡子说,沿海传说中,杀了海魁会倒大霉,但我们已经杀了三只,也不差多几只了,当即我举着枪,直接朝玻璃上得影子开了一枪。
“砰……叭!”指挥室的玻璃顿时碎了,于此同时,子弹打进了海魁肚子里。
我没停,看都没看被我打中的海魁,手一抬,朝着第二只瞄准,紧接着便是第三只,顷刻间,船上安静了,也就在这时,漂泊大雨从天而降。
我喘了喘气,从玻璃裂出的破洞处往外看,甲板上布满了乌红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顺着船沿流向海里,幽暗的海水在船灯下翻滚着,惨白的雪浪中,仿佛随时会冒出什么怪物一样,我的耳里,全是大海涌动的波涛声,以及雷雨的声音。
那两个掌舵的伙计,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各种抹了把额头的汗,其中一个脸上长了颗大痣的伙计看着我,道:“那是些什么玩意,嘴的咬合力都要赶上鳄鱼了,这要是被咬一口………”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我们都明白。
小胡子将海魁的事情跟同子三人解释一翻,接着看向我,道:“爷,这些东西,估计是被胖爷之前拍的那条漏网之鱼引来的。”我打着手电筒,逐一照射甲板上的海魁尸体,发现没有一条是被胖子打中的那只。
灰老鼠见了,猜测道:“这海魁不知道还有多少,吴哥,你说它还会不会引其它海魁过来?”
我摇了摇头,心说这事儿料不准,我又不是海魁,我怎么知道?但眼下我既是夹喇叭的,又是喇叭头,还是盘口的掌家人,船上一行人,除了胖子,都将主心骨放在我身上,我自然要背负起责任,不能有一丝马虎。
“不知道。”我想了想,对几人道:“那东西既然能把同类引过来,估计已经回海里去了,这船上不知道还有没有藏东西,同子你们三个去休息,其他人都不要睡了,起来禁戒。”接着,我指了指小胡子,道:“你掌舵,现在风浪大,不赶进度,安全第一。”虽然我恨不得立马飞到那个海斗里,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谁都懂,现在这样大的风浪,如果一味赶进度,只怕会出变故,如今我不是一个人,必须得对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小胡子点了点头,坐到了船长室操舵,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同子几人直接在指挥室打地铺,一来这里地方开阔,不容易藏东西,二来离甲板最近,一有情况,也能最快做出反应。
剩下的便是我和胖子还有灰老鼠,胖子分析说,这船上所有的东西都能出问题,唯有这条船不能出问题,这是我们所有人最基本的保障,为了以防万一,他拍了拍灰老鼠,带着人从新将休息室和船舱搜索一遍,我则脱了外衣外裤,套了件雨衣,将甲板上的碎玻璃和海魁尸体通通扔进海里。
谁知就在我扔尸体时,突然觉得不对劲,此刻大雨滂沱,船灯的光线虽然晦涩,但船体周边的景象却也,模糊可变,直接船底下的水域中,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游来游去,那东西游的并不深,虽然看不清具体模样,但隐约可以看得清轮廓,有四只足。
我顿时惊了一下,回头冲船长室里的小胡子吼道:“还有海魁跟着,加大马力,先甩开这些东西。”
小胡子在船长室里,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则冒雨趴在船沿手,手里握着匕首,凝视着海水下不断游移的黑影,那些东西时而藏头露尾,时而深时而浅,来来去去,数量难以统计,多的时候,仿佛整艘船下面都是,少的时候,又仿佛只有一两只,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些东西不仅和海猴子齐名,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报复心恐怕也不逊于海猴子。
这些东西徘徊不去,难道还准备来个突袭?
雨越下越大,海水翻滚的很厉害,时值十一月的冬季,我穿着单薄的雨衣趴在船沿,没多久便觉得浑身哆嗦,皮肉都被冻的发痛,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是胖子,但转身一看是同子,他也穿了件雨衣,伸手示意指挥室的方向,道:“爷,我来顶一阵。”
我愣了愣,皱眉道:“你怎么还不睡?”
同子神色有些无奈,道:“这种时刻,哪能睡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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