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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从前的小七不敢肖想的,不敢肖想他的怀抱,不敢肖想他的亲吻,更不敢肖想果真有一日得以留在他身边。
有那么一瞬,小七甚至想,即便沈宴初身边也同样没有她的位置,但若跟着他,大约会更好一些吧。
她是为魏国牺牲过的,他会对她有怜惜。即便只是给她一席之地,也会要她安枕无忧地活着。
不会锁她、囚她、缚她、辱她。
可正是因了她曾为魏国牺牲,因而他该知道这个小七已经不是最初的小七了。
她肮脏、污秽、残破。
她不再清白、干净、完整。
她曾匍匐在兰台公子的脚下,也曾不知廉耻地取悦他。
苟合取容,承欢献媚,摇尾乞怜。
这样的小七只能孤独终老,再不能跟人走了。
她被迫地仰起头来,别过脸去躲避沈宴初的亲吻。
但他的吻比方才益重,喘息也比方才粗重,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畔,几乎吻遍了她每一寸的颈窝。
他几乎要亲断她那不堪一握的脖颈。
小七心中酸涩郁结,眼里盈盈蓄泪,最初她以为这样的事便是罚,因而十分抵触许瞻的触碰,也屡屡惹他不悦。
她以为只有许瞻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像沈宴初这般霁月光风不萦于怀的高华君子,也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她恍然失神,不禁喃喃问道,“大表哥也想要小七吗?”
也想要她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吗?
那人顿然,锁眉垂眸望她,“我早便有意娶你。”
早便要娶,那最早是在何时呀?
是在魏营,在安邑,还是在长乐宫外相见呢?
“那早为什么不娶呢?”
“我在等你长大。”
她强迫自己平静,内里的翻腾之气却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她及笄了,长大了,也晚了。
她的眸中清波流转,微笑着抬起手来,一只素手缓缓将领口拉下了肩头。
冰肌雪骨,那“许”字烙印赫然其上。
她坦然望着沈宴初,好似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大表哥该知道,一个细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怎么会不知道呀,城楼下命她去见良原君时,他便该知道,也该什么都想到了,但他仍旧命她去听良原君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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