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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反抗,任由假宫人将她捆了,只是双手抱紧了油纸包,求道,“大人,别弄掉了我的小鱼干。”
那人并不碰什么小鱼干,只就势将她上半边身子捆了个结实。
不久马车七拐八拐,也不知拐到什么地方去了,霍地一下停了下来。
那假宫人将麻袋利落地套在她身上,一把将她拽下了马车,低声催喝,“快走!”
麻袋细密,天色未明,小七连路都看不清楚,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只听见脚声杂乱,刀甲摩擦,有人低低说话,“公子快上马,现在还能出城门!”
不见那公子说什么,她自己倒被人踢了一脚,“上马!”
旋即便被人提上了马背,她双臂无处着力,唯有双手抓紧了鱼干。
原以为又要似之前一样,似货物一般被人横在马背上,谁知一旁竟有人好心地将她扶起坐正了。
呸,什么“好心”,都将她借来出城门了,怎配得上“好心”二字。
听见胯下的马打着响鼻,身后的人双臂拽起缰绳便踢马往前疾去。
又是七拐八绕,好似上了大道,逐渐听得人马嘶鸣,透过麻袋隐约看见火把通明,周遭密密麻麻全是黑幢幢的人影。
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听他们方才的话,眼下大抵是在蓟城城门了。
只闻“咻”的数声,有七八支羽箭亟亟擦过耳边,好似射在了青石板地上,继而又响起了砰砰的声响。
许牧的人顿时勒马停了下来,一时逡巡着不敢上前。
从高处传来断喝声,“公子牧,再往前一步,裴某手中的箭可不长眼!”
小七心口发紧,听出来那是裴孝廉的声音。
裴孝廉这个人,素来下手狠辣,他说要杀就一定要杀。
不但要杀公子牧,还定要顺手杀了她。
身后的人高声道,“我与你一个破将军说不着,叫大公子出来说话!”
小七这才知道身后的人便是公子许牧,可惜被麻袋罩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少顷听见有人立在高处说话,“许牧,你还有什么遗言。”
那人依旧是惯常的冷静,好似这世间的事没有哪一样是他不能运筹帷幄的。
许牧便笑,“做兄弟的送兄长一份大礼。”
那人亦笑,“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大礼。”
许牧与身后诸人相顾大笑,攥紧麻袋一把扯了下来。
晨光熹微,东方既白,这突然大亮的火把刺痛了小七的眸子,她闭紧双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这才看出来她与许牧的人马正在城门之内。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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