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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也不理二人,径直穿过垂花门,经过超手游廊,一路往东院正房而去。
此时正房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廊下一溜挂着的各色雀鸟发出细微的叫声。
茜纱窗下的美人榻上,怡安郡主袁怡正半靠在小榻上,无聊的看着坐在杌子上的小丫头打络子。
站在她身后的大丫头翠红一边打着扇子,一边赔着笑说道:“二爷新得的那块玉佩水头很足,配上这梅花的络子倒是有几分意思。”
“有几分意思?”
袁怡想了想前天看到的那块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怕不是要值个几百万吧?现在连她身边的大丫头都觉得只是寻常?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对紫翡的玉镯,颜色纯正,质地细腻,尊贵非常。
她想起母亲永宁长公主,把手镯戴在她的手腕上的时候说的话“这一对镯子还算看得过去,给我的囡囡戴着顽吧。”
袁怡心下一叹,钟鸣鼎食,锦绣膏梁啊……
帘子一掀,大丫头红袖迈过门槛,她左手提着裙子,右手端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托盘,里头是个天青色汝窑的盖碗,行走间丝绦上的环佩和手中的盖碗纹丝不动,不见任何声响。
她走到榻前,把手中的盖碗放在小茶几上,收起托盘,轻声的说道:“郡主,二门上的小丫头来报,二爷进来了。”
翠红闻言忙把扇子递给身后的小丫头,伸手扶袁怡起身,旁边的另一个小丫头忙跪下去给袁怡穿上软底的绣鞋。
红袖正帮袁怡整理着衣摆,便听见院子里隐隐约约陆续的传来请安的声音。
林琛来到东院正房,门口侍立的小丫头见林琛过来,忙行了一个礼,伸手打起门上挂着的撒金绣花门帘,声音不高不低,清脆悦耳:“二爷回来了。”
林琛一进门,便见袁怡立在榻前,似乎刚刚起身,她穿着一身家常的银红撒花绫子袄,月白的长裙,颈间挂着一只盘螭缨络红宝石项圈,头上只松松的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支通体翠绿的碧玉簪,手腕上的紫翡玉镯为她凭添了几分尊贵。
正笑吟吟,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一见他进来,便笑着迎上前来:“夫君回来了?听说夫君只带着春茗就去了郊外?您也真是的,白叫家里惦记着。”
娇憨的声音里含着三分嗔怪。白皙细腻的手指伸到林琛的颈间,要去解他身上的披风。
林琛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指尖,暗示性的握了一下,笑道:“不敢劳动郡主,让丫头们来吧。”
袁怡顺势收回手指,笑吟吟的说道:“老爷找夫君呢,偏偏您又不在家,我急的什么似的,夫君洗漱完,快过前头去吧。”
丫头们已经伏侍着林琛宽了外衣,帘子掀动,大丫头芝兰带着几个小丫头端着金盆巾帕等物进来。
一个小丫头屈膝跪在地上,垂目将手中的金盆高举过头顶,芝兰亲自上前给林琛挽起衣袖,伏侍他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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