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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又高兴,自然睡得久。”裴安翻身将她抱在怀里,“再睡会儿吧,再有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姚文琪哪里还睡得着,“我不想睡在这里,你倒是叫人回去给家里报信儿了吗?怎么说的?”
裴安渐渐失了耐心,“在我家里住着又不是怎么着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怎么叫兴师动众了?”姚文琪觉得他不可理喻,“不回家难道不该给家里说一声吗?”
“该说该说,那我现在就回去说如何?”裴安坐起身火道,“我若回去说了,你父亲母亲肯定要派人来接,媳妇儿回公婆家吃顿酒睡着了,还要被娘家眼巴巴接走,难看不难看?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是龙潭虎穴呢!”
“你冲我发什么火!你发什么火!”姚文琪握起拳头朝他身上狠砸,“你们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来的地儿,叫人讨厌了,难道还是别人的错?”
裴安也怒:“是,我们家不好,我们家惹人嫌,可我们家是国公府,国公府知道吗!比你们侯府二房的门楣高了不知道多少去,你到底拎不拎得清?”
姚文琪不敢相信这话是裴安说的,“你现在是嫌弃我们家门楣了是吗,配不上你国公府四公子,殿前侍卫的身份了是吗?当初你追求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我是那意思吗?”裴安使劲儿搓搓脸,压下心里的火,耐心说,“你怎么就没明白呢,如今父亲母亲有意将爵位传给我,怕是很快就会上奏请封,既然咱们有机会袭爵,自然不去当没有身份的寻常人,这时候正是关键,咱们最好留在国公府。”
姚文琪愣住,她想起昨日国公夫人的话,当时根本没当真,也不觉得此事能成,毕竟他前面还有二哥,人家又得祖母器重,哪里轮得上他?
“你还真要跟表姐夫争爵位?那多伤感情啊。”
“我原是不争的,之前我还帮着二哥上位呢。”裴安道,“可我瞧二哥没那个意思,不然何至于拖到这时候?如今父亲母亲主动要给咱们,咱们干嘛不要。”
姚文琪沉默,如果这么说,那确实不要白不要。“可我瞧着,表姐也不像是不要的,再说……”
她想说祖母那边属意表姐夫继承爵位,便是他自己不要,祖母也不会答应。又想起母亲不让她说这些,于是闭了嘴。
“再说什么?”裴安抓住话头。
“……我是说,即便国公爷上奏请封,祖母跟太子那边也不见得答应吧?”
“确实不一定。”裴安意味不明道,“可也未见得就不答应,你只管在这里先住着,不成了咱们再回去就是。”
姚文琪很纠结,她一面觉得他们继承爵位也没什么,一面又怕祖母生气。但又想,祖母兴许现在跟以前想法不一样了呢?如今裴安有出息了,表姐夫又没那个心思,换一个又如何,孙女婿跟外孙女婿谁继承爵位那不都一样?
她点了点头,“但我得回家跟爹娘祖母说一声,你不声不响的,惹得他们先反感起来,这事更不可能成了。”
裴安将姚文琪揽在怀里,“那就有劳你了。”
又两日后,是大长公主的六十五岁整寿。
晏长风今日随裴二一起起了床,人是起了,身体却乏得要命。
初圆房的小夫妻食髓知味,想克制都难,连续两夜没消停。如果说昨夜是被一群马踩过,今日就是被巨石来回碾压,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上战场打仗也就这样了。”晏长风寻思着那些教房事的嬷嬷纯粹瞎教,该说疼的地方不说。
裴修穿了衣裳,站在床边给她揉捏放松,无奈地笑,“咱俩跟打仗也没什么两样。”
教房事的嬷嬷定然不能瞎教,多数女子都温顺,这种事上又害羞,只有承欢的份儿,身体再累也累不到哪去,谁能想到二姑娘无时不想压夫君一头?
第一次她被裴二制得没有招架之力,记了仇,昨夜就想以其人之道压其人之身,争来斗去的,床板都快受不住了,能不乏吗?但凡身下的床能开口,早就骂骂咧咧了。
“也不都是啊……”晏长风想说腰疼可不是打架闹的,是裴二总把她的腿抬得老高,悬空那么久,又受力,没当场折了就是好了。
“那还有什么?”裴修自身后贴耳问,“二公子还有哪里做得不妥?”
晏长风的耳根子蓦地红了,饶是她脸皮厚也说不出来,“妥,没有不妥,时辰不早了,我得穿衣洗漱。”
裴修的手在她腰间一揉,“可要二公子伺候更衣?”
“去去去!”晏长风拍掉他惹火的爪子,“再闹你晚上睡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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