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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爱串门的,不过因为礼仪之事被训斥了好几回,也是长记性了。
在他看来,除了皇家,就是岳家最亲近,可是显然皇父不会这样看。
他就只能将几个叔伯处也请安一圈。
裕亲王这里,平日里一年就来两回,一次拜年,一次贺寿。
今日因橘子的缘故,愣是多了一回。
裕亲王平日里鲜少招待侄儿们,九阿哥这里少几分顾忌,就见了客,道:“小时候没见你这么贪嘴,大了倒是会吃了。”
九阿哥笑道:“小时候不懂事,没吃过外头的饭菜,只当都是例菜那样,吃饭费劲着呢,也贪嘴不起来。”
裕亲王道:“‘福寿喜’是你的方子?真不错,这几年宫里除夕赏菜,都有那个。”
九阿哥道:“食材十几二十来种,都是山珍海味,不好吃都对不起那银子!”
裕亲王道:“除了吃食跟银子,别的也不见你操心……”
九阿哥道:“侄儿也操心不着,外头怎么说侄儿,您也晓得,侄子倒是想要操心国家大事呢,汗阿玛也不放心啊!”
裕亲王迟疑了一下,道:“听说你跟八阿哥还僵着,打小的兄弟,哪里就这样了?有什么不痛快,也该说出来,化解化解……”
九阿哥听着这没头没脑的,纳罕道:“您不想着保绶弟弟以后的前程,还有空操心侄儿们的旧账?”
裕亲王膝下只站住两个儿子,都是侧福晋所出,其中保泰请封了世子,保绶比九阿哥小一岁,没到考封年纪。
按照现下的宗室考封制度,保绶要三考都优才能封二等镇国将军,要是成绩差了,还要降封。
保绶身子骨也不大结实,文武功课听说都寻常。
裕亲王觉得心梗,顿了顿,道:“就是记得你们小哥俩打小就亲近,就这样生份,可惜了了。”
九阿哥摆手道:“那您指定是记错了,侄儿打小跟老十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至于跟八哥就是看着虚热闹,都不是一拨读书的,真凑到一起的时候不多……”
眼见着裕亲王还要再说,九阿哥的脸就耷拉下来,道:“他府里的丫头铺子名都不换,大喇喇的起了个同名,抢侄儿家的生意;奶公直接托大,对侄儿这个皇子呼来喝去,侄儿还不避而远之,那侄儿骨头得多轻?”
裕亲王蹙眉道:“八阿哥性子和缓,奴才难免倚老卖老,平日里装得也老实忠心,我都看走眼了,谁会想到这样不着调……”
九阿哥冷笑道:“那奴才怎么不去御前跟毓庆宫不懂事?怎么在您面前就都规规矩矩了?侄儿晓得您是好心,侄儿也领情,可是侄儿不爱麻烦,平日里您跟王叔也骨肉情深,可是过日子,不还是各家过各家的么?”
都是同样的皇子,非要一个宾服一个,以旁人为马首,没有那样的道理?
裕亲王叹了口气,道:“你既不乐意,我也不啰嗦了。”
九阿哥心里也后悔过来一趟了。
这位心不正,明显是偏着八阿哥的。
只是他面上还是笑嘻嘻的,道:“这是您疼侄儿,才替侄儿操心呢,换了其他人,也懒得教导侄儿……”
他不耐烦听了,正好也要往恭亲王府去,就起身告辞出来。
等到了马车上,他才撇了撇嘴。
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裕亲王不是那种爱操心的人。
等到了恭亲王府,恭亲王不在府里,钓鱼去了。
九阿哥松了口气,给恭亲王福晋请了个安,送了橘子,就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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