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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才,老奴急冲冲的往永春宫去,路上偶遇了端王殿下,他身边的随从听说老奴是去永春宫接娘娘,指点老奴说,娘娘往宫门前来了,不然老奴只怕要错过娘娘,交不了这桩差事了。”
闻言,长歌心里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魏镜渊在帮自己。他听懂了她在宫门口说的那些话的意思,进宫后不但借宫人之口,将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进宫的消息传给皇上,还特意给磊公公指了路,以免磊公公错过时间,在粟姑姑将她们送出宫前拦了下来。
说不感激是假的,长歌心里升起暖意,更是想到马上可以见到魏帝,能让他出面救魏千珩和乐儿,心口激动得怦怦直跳着,三步化作两步的急步往乾清宫去。
她猜测,叶贵妃得知魏帝要召见她的消息后,定会坐不住亲自送乐儿过来,所以她要赶在她来之前,抓紧时间同魏帝禀明魏千珩一事。
转眼,乾清宫到了,长歌抱着女儿随磊公公去到御书房,魏帝还在忙着批阅奏折。
长歌一进殿就给魏帝跪下了,急切道:“皇上救命,太子殿下在京城外遇到麻烦了……”
魏帝闻言一惊,连忙搁下手上的御笔,迭声道:“怎么回来?千珩他怎么了?”
长歌将魏千珩派人回来求救一事,一股脑的同魏帝说了,尔后对魏帝恳求道:“城外回京的道路上布满可疑之人,而城门口只怕更是凶险,若非如此,殿下不会藏身寺庙里而不敢直接进京城来……”
“而与他同行的还有初心,民妇实在是害怕殿下他们人少失助,不能顺利进京城来,所以恳求殿下派人接管城门,助殿下他们顺利归来!”
听闻初心也在,魏帝越发的焦急,急声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同朕禀告——此事事关太子,甚至是大魏江山社稷,若是引起兵变,你担当得起吗?”
魏帝心头冰寒,既然都有人敢出面公然剿杀太子,若是转身逼宫,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皇上面容俱寒,眸子里一片萧杀之气。
长歌明白了魏帝的担忧,全身一颤连忙道:“皇上容禀,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能亲眼见到皇上,民妇不敢假借他人之口传给皇上……而后宫禁地,规矩森严,民妇不敢擅入,身不由己,还请皇上明鉴。”
磊公公见机,上前附到魏帝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魏帝的面容越发的黑沉下来,这才发现长歌身边竟没有了乐儿的身影。
魏帝不禁想,叶贵妃突然这个时候将乐儿强留到自己身边,难道与太子归来有关?
想到这里,魏帝不自主的想到上次魏千珩偷偷回来,特意同他说,不能将自己活着的消息告诉给叶贵妃后,魏帝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再加之今日这般凶险的事,长歌也不肯同叶贵妃说,还有乐儿的事,魏帝心里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叶贵妃背着自己做过什么让太子和长歌心寒的事,才让他们对她起了防备?
但此时却不是追究这个时候,魏帝不敢再耽搁,让长歌先带孩子去后面隔间候着,自己立刻让磊公公奉了他的密旨,让禁军头领带着禁军抢占城门,再另派精锐出城接应太子,迎太子归京。
而皇宫大内,魏帝也让羽林军加派人手,即刻严守各个宫门要塞,以防宫乱。
另外,宣旨即刻召晋王与骊国公进宫!
魏帝一听就知道是晋王一伙在对魏千珩下毒手,心里一片冰凉,想了想,又面色凝重的另派了亲信大将,执兵符悄悄去西郊大营点兵……
安排好一切,魏帝召长歌出来问话。
长歌从隔间出来,看着魏帝冷凝的面色,心里七上八下,知道不宜在此时开口求魏帝去叶贵妃手里替自己要回乐儿。
恰在此时,叶贵妃已亲领了乐儿和十四皇子匆忙赶了过来。
一进殿,叶贵妃就察觉到气氛的冷凝,不由小心的打量着魏帝的神色,见他面色黑沉滴水,叶贵妃并不知道是宫外出了大事,只认定是长歌提前向魏帝告自己的状了,顿时眸光一寒。
但面上,她却并不畏惧的领着十四皇子上前同魏帝行礼请安。
而乐儿方才已哭着在找阿娘与妹妹了,跟着叶贵妃来的这一路,已哭闹了一路,如今在这里见到了长歌与妹妹,欢喜又委屈的扑到长歌怀里,抱着长歌的脖子不肯撒手。
心有余悸的他,是再也不肯和阿娘分开了,那怕是魏帝叫他到面前去相看,都不肯去。
直到魏帝一再保证,不再让他离开他母亲,乐儿才撒了手,上前爬坐到魏帝的膝盖上,眼睛哭得红红的,抽噎着唤他皇爷爷,让魏帝心疼不已。
想到心中的猜疑,魏帝冷冷看向叶贵妃,问她:“乐儿跟在长氏身边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要将他留下了?”
叶贵妃早已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对策,并不慌乱。
她镇定道:“皇上明鉴,臣妾不过是瞧着长氏带着两个孩子辛苦,就想着接乐儿到永春宫里住一些日子,刚巧他与十四也投缘,两人年龄相仿,做个伴也是好的。”
魏帝不动声色道:“可朕瞧着,乐儿并不乐意跟在你身边,他哭得这样伤心,只怕反而吓着孩子。”
不等叶贵妃回话,魏帝又凉凉道:“而看这情形,你事先只怕也没有同长氏母子商议过。既然如此,你这样强行的将孩子留在你宫里,逼母子分离,此法并不妥啊。”
魏帝不轻不重的话,直将叶贵妃说得脸色青白交加。
往常她要领养哪个孩子,不论是十几年前的魏千珩,还是如今的魏庭轩,魏帝都是依她的,从不过问其他,更不像今日这般当面质问指责她,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更是让她心慌,怕被皇上瞧出她心中的筹谋……
如此,叶贵妃更加认定是长歌在她来之前,同魏帝告了自己的状,心里顿时恨得牙痒痒。
面上,她却是在魏帝的责备之下,倏地落下泪来,款款在魏帝面前跪下,流泪伤心道:“皇上恕罪,臣妾不过是瞧着乐儿长得像前太子,心里喜欢不舍,也想着皇上也时常念叨着他,若是放到臣妾宫里养着,皇上也能时常见到他……再者,长氏毕竟没有名份,乐儿跟着她岂不委屈……”
“而十四也非常喜欢他,也是听他开口相求,臣妾才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还未来得及跟皇上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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