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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微云只淡淡地笑了笑:“太夫人言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做了错事谁承担责任,太夫人没有任何错处,怎能向我道歉,我可担当不起。”
嘴上说着担当不起,她脸上并没有半点诚惶诚恐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打算接受太夫人的道歉,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当她没听出来,冯氏刚才一直在为她说话,替她把事情揽下来,就是把她架在高台上,让她不得不应承。
她不会那么傻的,只要她不愿,没人强迫得了她。
冯氏看出楚微云的态度仍是平常那么坚决,眼神暗了暗,接着又道:“不管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砸断骨头连着筋,这样下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外面的人看笑话。你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所有人都敬着你尊着你,你就该大度一些,别闹的太不像话。”
楚微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冯氏原本还等着她主动开口,把促成伯爵府跟侯府婚事的事情给揽过去,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任何表示,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冷声说:“云儿,顾以薇跟伯爵府的亲事还需要你出面,把事情定下来,咱们侯府的声誉也可少受些影响,镇国将军府面上也好看。”
楚微云不为所动:“太夫人说笑了,事情是顾以薇惹出来的,对我、对将军府本来就没有什么影响。先前我替他相看秦绍,她看不中,说我是在糟践她,故意让她低嫁,曲解我的一片好心,我又何必上赶着惹人厌烦。”
顾以薇忙道:“大嫂,之前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敢再有半分妄想!”
“太迟了。”楚微云语气冷漠,“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再改变。伯爵府看透了你的为人,不会再娶你过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顾以薇涨红着脸,羞愤欲死。
她也知道楚微云不是故意推辞,让她难堪,设身处地想一想,她也绝对不会让儿子娶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
冯氏温和说道:“云儿,你所说我都明白,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你请永康王出面,这桩亲事必成。”
楚微云愣了愣,彻底见识了冯氏的无耻,眼中露出嘲讽之色:“太夫人说这话太过强人所难了,永康王何等人,怎会为了这种事情出面?我还是那句话,事情是顾以薇惹出来的,我为何要搭上家父的脸面去求永康王,你们不觉得这样太卑劣吗?”
冯氏脸色猛地一沉,恼羞成怒:“楚微云,我好言好语与你说,你倒与我拿起架子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为了镇国将军府考虑,你如此不知好歹!”
“那就多谢太夫人一片好心了,将军府的事情不必太夫人操心,太夫人既然回来了,就先管教好侯府上下,手别伸那么长。”楚微云毫不客气地说。
顾清川怒不可遏,喝道:“楚微云,你怎么跟太夫人说话?如此大逆不道,当受家法!”
“我只不过是在说事实,你怎么还恼了?”楚微云冷冷瞥他一眼,“顾清川,你除了对我张牙舞爪,解决过什么实际问题了?侯府大大小小的事,你就知道让我出面,让我父亲出面,借我镇国将军府的势!用得着我娘家人的时候,就指着我回去说一声,用不到的时候就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要仗娘家的势,说来说去都是你们有理,脸皮比城墙还厚,还有脸对我大呼小叫?”
“够了!”顾清川恼羞成怒,忍不住又要打人了。
“楚微云,你也不必有这么大的怨气,不可否认,你确实为侯府为清川付出了很多,不过这是你做妻子应该守的本分,不要以为你有多大的功劳,别忘了,当初你嫁到我们侯府的时候,曾经立过誓,进门之后会孝敬公婆,体贴丈夫,为了侯府的利益尽心尽力,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若违背誓言,愿落发为尼,青灯古佛,度过余生。你这嫁进来才两年,难道誓言就全忘了吗?”冯氏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如今侯府没有人能拿捏住楚微云了。
“正是!楚微云,你当初是在我顾家列祖列宗牌位前发的誓,你既违背誓言,那就落发为尼吧!”于氏终于扳回一城,暗道姜还是老的辣,眼中也露出了得意之色。
“不错!”顾清川接过话来,一下子腰杆也挺直了,“楚微云,你既然发了誓就要做到,否则像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人,就算要落发为尼,也要受我家规处置!”
楚微云勾唇,眸光如刀,咄咄逼人:“你们讲誓言是吗?好,那侯爷是不是也好好回忆一下,当初娶我的时候,发下过什么誓言!”
顾清川一愣,略一回想,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顾清川当初立过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有违此誓言,就在我面前自裁以谢!我感动顾清川对我的真心,才心甘情愿下嫁,在顾氏祖宗面前发誓,用我的生命守护侯府。”楚微云看着冯氏和于氏的脸色越变越难看,语气渐渐狠戾,“是他先背叛了我,你们一个个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既然违背誓言一定要付出代价,那么就让顾清川先在我面前自尽,我再落发为尼!”
顾清川脸都绿了,五官狰狞!
当初他根本没想过楚微云会脱离他的掌控,就随便发了誓,怎可能真的自尽!
可他如果不兑现承诺,又有什么资格让楚微云出家?
穆婉秋等几人全都呆了,完全说不出话。
“顾清川,请吧。”楚微云拿起针线笸箩里一把锋利的剪刀,递到顾清川面前,笑意盈盈,“你自裁了,我就用这把剪刀剪去三千烦恼丝,当场出家。”
顾清川气急败坏,一把夺过剪刀,嘶声叫:“楚微云,你这毒妇,你竟然要逼我自尽,我他妈先杀了你!”
说罢他扬起剪刀,向着楚微云心口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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