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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在最后关头心软了。他不该心软,不然她现在不会想死,又不敢死。
李绍见她不答,又问,“你不愿?”
“我怕死。”薛雉诚实道。
李绍愣了一会儿,又笑。薛雉看着那笑容多少有些落寞,像她父亲最后拔剑时的神情,那是孤立无援、无所依傍,才会如此孤独。
她问:“你也总是一个人么?”
她有确切的答案,毕竟,如果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这些话还能说给另一个人听,而不是说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小奴儿,就像你离不开教坊司一样,我也有离不开的地方。要想过独木桥,身边又怎么能容得下第二个人?”
薛雉说:“我会离开的。”
李绍“恩”了一声,显然没有将孩子的话听进心里去。薛雉因他的轻视而愤怒,她尚且不甘,尚且不屈,尚且还算活着,所以才愤怒,愤怒到一把捧住了李绍的脸,“你看着罢,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雉奴!”
方欢夺门而入,一脸惊恐相,直到寻见完好无损的薛雉,那惊恐才算一下消散。他几步走过去,将薛雉揪着按到地上,跪伏在地,“雉奴不懂事,冲撞了王爷,请王爷饶命。”
薛雉被他按着脖子,挣扎了几下。又见那本覆在李绍眼睛上的腰带垂落在地,生恐他看见自己的脸,也不作反抗,将头埋得更低。
方欢说:“这尚是未熟的雏儿,怕惹王爷的厌,等哪日调教好了,再来送给王爷解闷儿……今儿教坊司里还有其他的姑娘,王爷再瞧瞧罢。”
五千两黄金不知怎就变到了方欢的手中,他弓着腰悉数奉上。
李绍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呵欠,“她伺候得很好,就当赏了。”
前来服侍的人为他更了新衣。从头至尾,他没有跟她再多讲一句话,很快就在一干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教坊司。
那长袍沉沉垂落,裁出颀长修拔的身影,在她一片荒凉的眼中,开出灿烂的朱红。
*
冰凉湿冷的玉牌顺着李慕仪的眉心往下滑,触过鼻尖,嘴唇,颈子和锁骨,最后教方欢拿在手中,隔着衣料,慢捻在乳珠上。
不过几下,两粒小珠就硬了起来。
“喜欢他也罢,”方欢痴痴地笑,“只有义父才能想让你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了……”
李慕仪身子忽地没了生气般软下去,方欢扳过她雪白的面孔,贴在她耳边,为了掩盖那细柔的声音,便只发低低的气音,“义父今天就替王爷好好教教你,以后要怎么听话。”
「我李承策一言九鼎,从不骗人。」
尽管身体在方欢的狎弄下渐渐有了反应,可这张脸却殊无欢意,泪从她眼里打转儿,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咬着牙,两字啮噬在齿间,“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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