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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急不可耐,慌忙解释道:“姑姑明鉴,属下并不敢冒犯贵妃娘娘。只是殿下在时,属下也随殿下进入后宫,并无不妥……”
“可长娘娘是寡居的妇人之身,你这般跟进跟去的,合适吗?贵妃娘娘这般做,也是保全长娘娘的名声和清白,你个贱奴懂什么?!”
白夜还想再说什么,粟姑姑厉声道:“你难道还想闯宫不成?!”
粟姑姑在宫门口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话里话外的抹黑着长歌与白夜,不过是因为先前白夜一直护着长歌母子,让叶贵妃寻不到机会处置长歌,也让叶玉箐奈何不了她们,所以开始挖坑埋人!
长歌如何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心里蓦然一沉——
她并不在意粟姑姑对她与白夜的污蔑,也不怕叶贵妃对她耍阴谋诡计,因为这些事情,只要魏千珩平安返京,都不成问题。
她担心的却是,没人向魏帝通风报信,没有魏帝的相助,魏千珩如何进京城!?
但眼下,粟姑姑拿定主意不让白夜进宫,且她说得头头是理,自己根本无法辩驳,也不敢辩驳,不然岂不是坐实了她所泼的那些脏水么?
就在两边僵持之时,宫门前又驶来一辆马车,车帘掀开,下来的人却是端王魏镜渊。
骤然在这里遇到前主,长歌一愣,身子紧张的绷紧,眸光下意识的躲闪着,根本不敢去看他。
魏镜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眸光瞬间滞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她走近两步,又猛然顿住,如墨的眸子深沉如渊。
上一回在甘露村,她性命危在旦夕,昏迷躺在床上,他站在房门口远远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勇气等她醒来。
而后来她回京来,这段时间以来,魏镜渊一直暗下担心着她的处境,想亲眼见见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可会因为魏千珩的离世太过悲痛绝望?
可长歌一直守在燕王府的主院里足不出户,魏镜渊做为魏千珩的皇兄,也不宜登门去见他的妻妾,只得将这一切的担心都压在心里,只能偶尔从青鸾那里打听她的一些消息……
同在京城,却不能相见。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宫门口遇上了。
看着她亭亭玉立的抱着孩子站在那里,魏镜渊心里五味杂陈,眼前全是当年送她离开时的青涩动人的样子。
那时,他对她承诺,若是能顺利完成任务,就许她做他的侧妃。
可最后她完成任务了,却被他当成弃子扔在了深宫里,这一别,竟是十年!
十年未见,今日在这一道改变两人命运的宫门前重逢,却是物事人非,感慨万千。
魏镜渊有许多话想同长歌说,也有许多担心想关切她,但偏偏隔着这么多人,却一句话都不能多说。
他激动的暗自握紧拳头,心思百转千回间,宫门口的众人都恭敬的上前给他请安了。
长歌也抱着孩子随大家一起给他见礼。
魏镜渊回起心神,挥手让大家起身,眸光不可抑止的落在长歌母子身上,再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粟姑姑,认出她是叶贵妃身边的亲信,不由想到先前青鸾回府同他说起的,在甘露村遭遇的叶贵妃的几次刺杀之事,眸光倏地冷沉下去。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什么也不能多管多问,转身强做镇定的朝着宫里去了。
在见到魏镜渊的那一刻,长歌脑子里有片刻的混乱,但下一刻她想到回京路上青鸾对她说的话,说是回京后魏镜渊愿意相助她,眸光微转,却是计上心头。
在魏镜渊经过她身边时,她转身对粟姑姑道:“姑姑息怒,白夜一根筋,只记着太子殿下先前对他的嘱咐,却忘记贵妃娘娘对太子殿下一片真心——爱屋及乌,娘娘自也是庇护我们母子的,邀我们去永春宫小聚,岂会害我们?!”
说罢,又对白夜道:“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就当放你半天假,你自下安排吧,不必在此守着了。”
既然白夜进不了宫,长歌就示意他去城门口接应魏千珩。
长歌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魏镜渊的耳朵里,他长腿一迈,率先踏进宫门去了。
粟姑姑也怕叶贵妃等急了,不敢再耽搁,催促着长歌带着孩子快些入宫去。
白夜无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长歌母子进宫去,尔后依长歌所言,赶往城门口去了……
踏入宫门,长歌稳定心绪,抱着女儿,让心月牵着乐儿,一路跟着粟姑姑往永春宫去了。
两刻钟左右的功夫,永春宫到了。
长歌有许多年没有来过永春宫了,想当年每每她来永春宫,多是受叶贵妃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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