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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身有魔心,邪修亦有情义!
三当家豹突可是炼气后期的高手,一旦暴起,人还未到,气势已出,几将柳武冲得站立不稳。
眼看大手就要扼住柳武脖子时,却听得大当家鬼手喝道:“三弟住手,不要鲁莽,没隐藏好师娘师妹,责任在我们啊。”
豹突停步止手,大喝道:“关我们何事?还不都是这小子的阴招才让她们暴露,才让师父屈服吗?”
二当家孔文叹口说道:“我三弟是个暴脾气,柳大人莫怪。
三弟啊,我们做的一些事终究不算正道,被那些正道视为邪修也是我们自找。事发被捕,怨不得别人。我们不想让师娘师妹参与知晓,隐瞒师父被抓,就是不想让他们如我们一样走向无归。
可人算不如天算,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事情早晚有发生的一天。
去年我就有预感,要有事发,曾经建议大哥送他们离开大楚,可小师妹太倔强了,坚持师父还在人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那都不去,让我们也无可奈何。其实最终要怪的是我心怀侥幸,一时心软没能坚持啊。”
鬼手接口说道:“柳大人,我三弟脾气不好,望你切要守口如瓶,也别让人再去烦扰她们,否则吾等必要一一斩杀。还有,若我发现她们消息有任何泄漏吾必杀汝。”
柳武不客气道:“还要杀吾,赖哈蟆打哈欠,你口气不小!不想天损帮鸡犬不留,你动我试试?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人头三尺有神明,正道邪魔心有称。
你们虽有苦衷,难行正道。但若不为盗,何有今日之难?
我可以守口如瓶,也能保证我的人不再调查她们。但凡今后我出任何问题,都会有人找你们算帐的,且给老子记住了!”
孔掌柜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各让一步,我们不动你,你也别激动。你且稍等,老大、老三,我们进来说话。”
三人进去一间暗室,嘀咕一会出来后,孔大掌柜如沐春风说道:“柳大人,原本在师父入牢前我等发誓不再行盗,今日因你所逼不得不违背天誓,所以事可帮你办理,但你也要帮助我们一下。无它,这里有三瓶补血壮气丹,想请你定期送于吾师吞服,以延其寿,不知可否?”
柳武接过玉瓶后,说道:“此忙我本可以不帮。但观你等虽做过邪事,却情义深厚,不忘人伦,还有做人的底线,所以这忙我帮了。
另外,其实你师父也说过,要让我隔上一段时间偸录一些她们的影像以慰思念之心,吾也是看此面上才答应的,所以,今后还会有人偶尔会去她们周围转悠一下,此点你们须知。”
双方达成协议,在要送行前,鬼手将柳武内盛灵珠的袋子要还给柳武时,柳武坚定地拒绝了,说既然是交易,那就得付钱,别管多少,都算是种结算。
被套上头套,又是一阵晕眩后,柳武再次出现在三楼内室,孔掌柜含笑将柳武送下楼去,再回转那间地下暗室中。
柳武被传送走后,三人又在内里商量,老大鬼手问道:“老二,刚刚你说的是否可行?人柳武毕竟已是官员,他能看得起我们这些人吗?而小师妹冰雪聪明、性情骄傲,她也未必能看得上柳武呀。”
孔乙已微笑道:“至从前几日天牢风波起后我就暗中打探,发现这个柳武可算是个人物,行事不拘,心中对所谓正邪并没有太大成见。加上刚才的态度行事,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
所以他不会因为这些看不起我们的,甚至今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所以他这边并不是太大问题,何况他也老大不小了。
而我们的小师妹,正如老大所说,冰雪聪明,嘴上不说,其实心中也许早已明白我们所做的事情了,只所以坚持不离开大楚,其实就是要向我们表明,她不在乎事情会否泄露,只想能与师父见上一面,当面问清事情原由。
是以,为了将来事发不可收拾,我才建议如此行事。
此事当然有难度,要从长计议,不过只要好好布局,让他们意外邂逅,先接触接触再说。
若是有缘自然是好,若是无缘也就罢了,终归还是看他们自己心意。”
……
而走出了店铺的柳武抬头看看高悬匾牌上的“浩然”二字,心中不由发笑:儒家浩然正克邪气,盗贼藏身浩然之下,是讽刺还是灯下黒?
不过细想之下,却也发现,这些被正道之士称谓的盗贼邪修,虽是师徒却情如父子,在人伦忠义方面,不知要比某些正道人士高了多少,而自己这个所谓的正道之士所作所为都是正道吗?
百行孝为先,千般忠为上。
世间首重忠孝,这是做人的最后底线,超出此线,终将成魔。
世界本就阴阳所成,人性本就正邪相存,做为正道者不过是正多邪少而已。
世间没谁一生没做过邪事恶事,尤其修士在其漫长一生中,不做点邪恶之事者鲜矣。只不过还被称为正道,主要还是做的事正多邪少罢了。
一生只做好事、不行邪恶那是圣人,天下之士谁敢以此自称?
只看现在大楚当权者,所做之事有多少是正道之事?那些关押在天牢中的囚犯又有多少是真正的邪魔呢?
而柳武自己,身为暗卫,伪装身份、借权贪污、捏造告发、交结地下势力、刺探隐私、胁迫恫吓,逼人就犯,所做种种那一样算是真正的正道?
不过,他至少严守着做人的底线,贪点可以,但不可过贪,手段狠点可以,但不可害无辜之人,孝悌兄嫂,忠心为主,严守良知,即是正途。
所以,柳武本身对那些地下势力及所谓的邪修并没有太大的成见,有时对他们还会有点敬佩之意,这其中就包括师爷及刚才的三位弟子。
没有多少成见的柳武办完事后,恢复原身,招来魏勇、黄忠和二人,寻了一家酒楼,大吃一顿,又去黑市买些东西后,骑上蛟马,半夜时分后奔回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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