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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子想必是之前用了些生冷之物,有些血淤,所以换洗才推迟了。”于太医有些尴尬地回道,心里叫苦不迭。这可是明晃晃地给皇帝没脸啊。你说说他这么就这么背呢,先是先帝那位任婕妤,再是这位周容华,你们不确定就别说什么有孕呀,这搞得大家都抹不过脸,又是何必呢!
搞不好,还要惹得龙颜大怒。
皇帝一怔,“于太医的意思是,周容华不曾有孕,只是推迟的月事到了?”
于太医拱了拱手,头低得都快垂到胸口了,“回皇上,正是。”
周采薇失措地问了一句,“怎么会?于太医你瞧仔细了吗?”
“回周主子,微臣瞧仔细了。”
他又不是找死,不确定敢和皇帝这么说!
皇帝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既然如此,就先给周容华开个安神的方子吧。”
他起身要走,被周容华拉住了手,“皇上,我怕,您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小鹿般受惊的眼神叫皇帝想起庄昭,方才让孩子的事情搅了心神,还来不及问她。
周容华怕成这样,她呢,她是不是也这么害怕?
是不是也希望自己能留下陪她?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拔脚就走的自己太混账,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留下一句“周容华好好歇着吧”扯开她拉着的手就往外走。
周容华无力地倒在床上,满脸的泪都流回了心底。
没了孩子,他连留下来陪她都不愿意了吗。
皇帝走回翊坤宫却见宫门已经落了锁,满宫一片漆黑。
他站住了脚,高挺的身姿在黑夜中显出几分寂寥。
夜风萧瑟,吹得他广袖嗖嗖作响。
他侧脸隐在黑暗里,显出几分冷厉。
“皇上。”笔墨垫着脚从小太监那拿来披风给他披上,“夜里凉,在这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奴才去叫门?”
皇帝缓缓摇头。
宫门易开,心门却难开。
今天他好不容易让她把决意阖上的心门开了一条缝,让他进去。
却被周采薇莫须有的孩子给搅了。
她终于还是伤心了,把门锁死了,再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他摸着那枚从少年时就一直带着的玉扳指,心里转了几转。
“先回去吧。”皇帝深深看了一眼翊坤宫,脚转往干乾宫。
来日方长。
他帝王之路多少困难都过来了,不可能治不住一个她。
可心里却总是隐隐不得劲,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这份直觉,把心静下来,好好想想封地的事情。
宁王他们是除了,可那些部下,还是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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