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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婆用一种你特么是在逗我的眼神看着方夫子道:“方华老儿,你这些年莫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个低级阵法你都破不了。”
方夫子叹了口气,对于院长大人一言不合就骂人的习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院长啊,不是我说,天下间我破不了的阵还真没有,可是……”方夫子欲言又止道。
“可是什么。”
“可是这个和尚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以身化阵,要是把这个阵破了,这和尚也就活不成了。”方夫子有些纠结地说。
孙婆婆用目光审视了方夫子很久,身周的衣袍无风自动。
半晌,衣衫平静了下来,她悠悠地说:“那么,就看那个和尚的造化了,通知所有执事看管好自己负责的人,再调些人进天路山,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那无忧进道武之事……”方夫子试探的问院长。
“我刚刚也考虑了很久,若是这孩子真有本事进道武,那也是我道武之幸,至于成佛……”
孙婆婆挺直了伛偻的腰背,发出浑厚且威严的嗓音道:“我道武何曾如此局气,世间若是没有业果缠身的佛,那我道武养一个出来就是了。”
掌权者永远不需要事事亲为,他们只是需要在其他人踌躇不决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
另一边的无忧自然不知道有两个老头儿都已经把自己给定下性子了,说真的,无忧对于成佛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可真的是半点都不期待。
他之所以想当个好和尚,是因为他生来就是个和尚,他也没想过自己单纯地念念经,敲敲木鱼就能成佛。
成佛便意味着放下屠刀,成佛便意味着不能报仇雪恨,那对于无忧来说,成佛可能还不如给他五百两银子来的实在的多。
他是个和尚,他念经礼佛,但是他不想成佛。听起来很矛盾,但是放在无忧身上却也恰好合适。
此刻无忧有些懊恼,原因是他现在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捣鼓出来的阵法了。
一切都要从头说起。
无忧对于天符宗的阵法研究的不算少,对于练武他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对于这种奇门遁甲如阵法,符咒,丹药之类的东西,无忧倒是表现出极大地好奇心。
他早早地就研读过了天符宗的《阵法真解》,甚至他有自信在阵法的基础和见解上不输于天符宗的那些弟子。
所以他定下了这个听起来很宏大,但也很符合自己性格的计划。
在天路山做一名山贼。
无忧一直很羡慕那种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突然跳出一个满脸肌肉的大汉,大喊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那种山贼。
无忧当时刚刚从说书人嘴里听到这种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这种山贼真是安逸的不行,天天就在道上一堵,收钱便是了,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工作呀。
虽然在说书人的故事中,那个山贼最终还是被正义的侠客三下五除二地给打败了,但是事实一直告诉无忧,说书人嘴里冒出来的故事没一个是跟真实江湖能搭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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